“你想幹什麼啊?”一人吃驚的問。
“再現一下當時情景,讓我們樂樂啊。”
“別,她現在怎麼也是側妃了。別惹麻煩。”
“那又怎麼了。一日還未大婚,她一日就不是。況且她還在醉香軒中住,就還是醉香軒裏的人。就算有七王爺撐腰又怎麼了,天高皇帝遠,等七王爺知道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說不定七王爺還不肯幫她呢?怎麼說也隻是個青樓女子,犯不著大動幹戈吧。”
“別……”身旁女子阻止的話還未說完,那墨汁眼見已經潑下去了。
紫蘇驟然駐足,垂頭看著自己的衣裙。雖是不多,潑得倒是很準。那乳白色素衣被暈染了一片,還有些墨汁濺到了臉上,她隨手一擦,手背多了幾條墨痕。
她已不再是那個被人嘲笑,被人欺負,初來乍到的人了。
紫蘇轉而抬頭望向樓上,“幾位姐姐真是好心。我這正要去赴七王爺的約。這一身白衣素縞確實難看了些,如今變成水墨印花裙確是另一番風味。紫蘇謝各位姐姐了。”
紫蘇不驚不燥,更沒有因此而低落,麵露微笑對上麵幾個失色的人說道。
樓上幾個女子花容失色,看著樓下的人就那樣鎮定自若地走出了門,小聲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都怪你出的什麼破點子。”
“你們……怎麼不攔著我啊!”
大門外,延言上前一步,看清來人,不禁一驚。“這是……”
“沒什麼。走吧。”紫蘇隨即上了馬車。
被墨汁浸透的薄衣貼在身上確實不好受,臉上濺到的墨汁也順著臉頰流下,形成風幹的墨跡。
馬車徐徐前行,她也不知要去哪,反正是百裏川叫她出來的。
“蘇側妃,我們到了。”
紫蘇一怔,一幀畫麵浮現腦海,隨即又化為齏粉,四散了去。
延言如初般當她是真正的側妃。
紫蘇撩開車簾,走下,已是到了一處宅院的門前。
她隨著延言走,四下看著。這宅子雖是一般大,裏麵的建築卻似江南園林那般講究精致。不過看樣子已是許久未曾有人住過了。
“蘇側妃,王爺就在前方的園子裏。”延言不再領路,在原地候著。
紫蘇從一個圓形隔門處穿過,來到園子中。此處的花還有幾朵好好開著,不過也隻是最後一搏了。前方不遠處,便有一個紫色身影背等在那。
“來了。你這是……”百裏川轉身過來,驚愕上下打量她這一身。
“出來時,受了幾位姐姐的好意。不至於讓我這一身白衣那麼難看。”
“是誰,本王替你出這口氣!”百裏川雙眼一眯,寒意從狹長的眸子裏暴露無遺。
“閣中姐妹,不勞王爺費心。王爺還是說說叫我來此處的目的吧。”她自若的說道。
“這處宅子,本王送你。在大婚前,先搬來這裏住吧。”
“為什麼?”紫蘇疑惑地說。
“既已封為側妃了,還讓你住在那種地方,怎樣也不合適。”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這裏是好,安靜漂亮,可醉香軒裏也不錯,熱熱鬧鬧的。”她頓了頓,聲音一下子沉下來,“太靜了,我怕自己待著會胡思亂想。”
她總會夢到那個人。
她會想起那些讓她沉淪的日子,而後再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