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一怔,頓時提起了精神,心裏卻又懊悔下來。
自己真是的,竟然讓延言久等。若是讓他等乏了,豈不是就見不到了。心想著,庭芳便甩下了兮兒疾步走進了屋內。
此時,阿啟正給延言拿了一些吃的上來。見屋門來了人影,兩人同時向外看去。
延言還是昨夜的裝束,一身黑色的勁裝。雖然同以往他身著官服的感覺有異,但庭芳的心裏還是覺得兩人貼近了一分。
那一身官服仿佛是一層堅硬的石板,總是將他隔在另一個世界。
“我不知道延大人會過來。所以……”
在醉香軒裏的時候,她還沒有因為接待哪一位高官貴賈遲到而覺得虧欠過。
“沒關係,延某也沒有提前通知過。隻是突然想到了好方法,所以來跟庭芳姑娘商量對策。”
“哦,真的?”庭芳欣喜的問。
“庭芳姑娘可用過了,不如坐下一起吃一些,商討一下吧?”
“嗯。”
薄雲遮住了正午的豔陽,上天作美,倒是給了這個時段一陣清涼。
間斷的小雨落下,還打不濕人們的衣服。降了燥熱的氣溫,街上的人群也比以往多了起來,來享受著雨帶來的清涼。
庭芳換上了出逃時的衣服,在來往的人群裏豔麗奪目,很明顯便能讓人關注她。
“夏茵,你出來!”庭芳對這關閉的樓門高喊。一聲聲惹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
縱說她也是這街上當紅的名人,路上的男男女女多少都認得她。更何況,如今牆上貼的都是抓捕她的畫像,官差們也不時的各處詢問。
人們好奇,她庭芳這是公開了自己在這裏啊。
“夏茵,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你就是做賊心虛!”
醉香軒裏傳來了開鎖的聲響,推門而出的正是夏茵。
“誰做賊心虛了!”夏茵回頂一句,心裏也打起了小鼓。
這庭芳是犯了什麼傻,竟然公然回到這裏。
這附近的官差一會便知道了,豈不是抓她個正著嗎?
這庭芳也不能小看了,在醉香軒裏待了十年,什麼人也有聯係。就如出事當日吹出的什麼粉兒,瞬間便將人迷暈了。怪裏怪氣的,這次說不準會撒出什麼江湖道上的怪東西來。心想著,夏茵便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誰該心虛誰最清楚。我庭芳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嗬,街坊們聽聽,都殺了人了,還說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話說出來誰信啊!”夏茵拋出一個白眼。
就在這時,紅婆也從醉香軒裏走了出來。見到庭芳,無不大驚。
她不是逃走了嗎,怎麼還自己回來了?
“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怎麼就能如此定論人就是我殺的?你的證據呢?”
“親眼所見,就是證據。你別想狡辯。人是不是你殺的,到官府再說吧。”
夏茵衝著人群後趕來的官差,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