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需要道歉的。”
“誰讓你說,我什麼也幫不上忙的。在醉香軒裏我也學了不少應對人的方法呢!”兮兒手指著在旁埋頭幹活地阿啟,憤然說道。
阿啟放下水桶沒有理會她。
“阿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兮兒道。
“沒什麼可說的。你從醉香軒裏學來的那一套,別用在我身上就行了。”阿啟說完,拎起水桶走出了院子。
氣憤的兮兒看著阿啟默然的走掉了,心中更是生氣,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也不知道為何他們就是這樣合不來。
在屋內便聽到院中爭吵的庭芳走了出來。
淡藍碎花的衣裙,不招搖華麗的發式,單單別了一支青墨玉的長釵。這可以說是庭芳自正式待客以來最為普通的裝扮了。
她有萬種風情,臉上一向表露的熱情從來不曾消滅過。此時就算將外在的衣飾換得了平素低調,但內在四射的強烈光彩卻不是可以靠衣物遮掩的。
若說人的身上所展現的氣質可以比作光。紫蘇的光便是夜空的月光,皎潔安逸。
她庭芳的光便是耀眼的日光,火熱激情。
“兮兒,你們吵鬧什麼呢?”庭芳走出了屋子,對著還獨自站在院子裏撅嘴的兮兒說道。
兮兒回頭,看向庭芳,那嬌嫩的小嘴卻一直撅著放不下。
“庭芳姐,那阿啟就會說我的不是。”
庭芳歎氣一聲。
“你們倆個一湊到一起就鬥嘴,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如今紫蘇不知去向,我又落難,正是情況窘迫的時候,總要想想法子。”
“庭芳姐,真的就沒有什麼好方法了嗎?”
庭芳默言,又是歎氣一聲。
“姐姐,平日裏那些高官富商的,一個也幫不上忙嗎?”兮兒喃喃道。
庭芳自嘲般的笑了一聲,俯下身子摸摸兮兒的腦瓜兒。
“也就你這個年紀還會這樣想。”庭芳頓了頓,麵色凝重,青絲簌簌。“兮兒,這就是風塵女人最後的結果。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隻有自己足夠堅強才能站穩。”
庭芳直起身子,“你在這裏等著,我再偷偷出去一趟看看。”
“庭芳姐,這多危險啊。上次在醉香軒前查探消息就差些被夏茵跟那孫大公子發現。”
“別擔心,已經過了很多天了。況且我想那些官兵並不會因為青樓裏的案子而興師動眾多久。你安靜在這裏等著我回來。”
兮兒惴惴看著,“姐姐一定要小心啊”。
庭芳勉強一笑,又想了想,便走了出去。
回到街上,跟平時倒是沒有什麼區別,隻是臨近醉香軒的地界變得冷清了些。
庭芳躲在棚子後,向左右看了看,並未發現官兵便欲走向前。
“喂,見沒見過這畫中的女子?”
“沒,沒見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庭芳嚇了一跳,斜眼看向身後,不知何時從小巷內走出一小隊搜查的官兵,手中拿著的畫像,分明是還在找她。
官府何時對花街柳巷的事情如此上心了?一定是那孫大公子在後鼓唆的。
“喂,那邊的女人,你過來。”身後的官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