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木頤何時會醒來?她盼著。因為她有好多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
紫蘇將水袋湊到宇木頤的嘴邊,傾斜倒入甘甜的溪水。她細心照看。忽然,當她將水袋重新擰緊的瞬間,一股強硬的力道赫然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水袋落地,她試圖用雙手去掰開那隻手,但力氣不夠。
昏厥的人忽然清醒了過來,手力隨著聲音的高亢又加重一分。“你是誰?剛才給我喝得是什麼?!”
紫蘇雙眼模糊,胸悶難受,口中艱難地擠出一字。
“……水。”
宇木頤適才感覺口中有股甘甜,手下也鬆了力道。
紫蘇掙開宇木頤的手,一陣猛咳喘息。心想著,這太子的警覺性及其的高,危害他的人,對其隻有一念——殺!
幸好她方才沒有試圖想要拿發間的釵子紮他,不然她沒有存活的希望。
“是你救了我?”宇木頤睜著發紅的雙眼,環視四周道。
紫蘇兀自捂著脖子,平穩了呼吸,搖頭。
“太子殿下,怎會獨身出現在此處?”
她這樣一問,宇木頤一怔。竟然有人識得他,前線的士兵就算了,可是一個陌生的女子認得他,有些不一般。
宇木頤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
“太子殿下,不必吃驚。是救您的人告訴我的。”紫蘇深吸一口氣,撿起掉落下的水壺,將其捧到宇木頤麵前。
“是誰?”宇木頤目光如劍,不會輕信。
“他叫慕陽。”
“原來是他啊。”聽到慕陽的名字,這位太子的警惕瞬時放鬆了一分,接過紫蘇遞來的水袋。
紫蘇看在眼裏,便知,慕陽與太子的關係似乎不一般。
“慕陽出去找尋太子殿下的隨從了,太子殿下在此靜候便可。此處隻有些粗糧,不知能不能進殿下的口,先墊墊肚子,身子才會好些。”
紫蘇言道,便動身去拿紙包裏的饅頭。
“本太子沒有帶隨從,是孤身一人前來。我就不信,他百裏川能獨身身赴我津國國土兩次,並全身而退,本太子就不行!”
紫蘇驟然停下了拿取的動作,愣在了原地。
百裏川——這個名字,如疾風般穿透了她的耳膜。
此時,不是感慨的時候,但她卻止不住自己的思緒。
百裏川,他竟有如此的膽識?她見過皇宮中他的惡劣品性,卻不知戰場上他的威猛。
她將饅頭包好,走向宇木頤。
“第一次,就是為了慕陽前去。想要將他的好兄弟奪回。不過,慕陽還不是為我津國所用。”宇木頤略帶得意的一笑。
紫蘇的手一抖,拿著的饅頭零星的掉了一地。
比起聽到百裏川的勇猛,震驚到她的無疑是後來的話。
她的腦中一時空白,雜亂的思緒瞬間侵入了進去。
這就是事實?
慕陽的過去?
他同百裏川是好兄弟?
百裏川肯為他獨身赴往津國,可見情誼不一般。
慕陽?百裏川?
她突然覺得胸口憋悶的難受,是即將窒息的瀕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