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遭,在場看著的人沒有一個不揪著心。玫兒更是不敢看,單純聽見板子落下的聲音就足以讓她害怕到渾身打顫。
延言怕是見慣了血腥,麵對此情景並不為其所動,目光注視著穩坐高堂的百裏川,隻是偶爾會移開一下鎖定的目光到她的身上。
百裏川一身紫衣好不高貴,無關痛癢地一邊品著茶,一邊注視著堂外淅瀝下起的雨。
作為貼身侍衛的延言一身勁裝的侍在側。“王爺,昨夜您是何時回來的,為何都未通知屬下?”
百裏川懶散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在靈巧兒那裏聽曲聽乏了,就回來了。靈巧兒聽說本王被賜婚,跟本王生了悶氣,豈還會留本王在那。”
“那王爺,要不要屬下備些首飾送到靈巧兒姑娘那裏,還好要靈巧兒姑娘消消氣?”
“首飾什麼的已經沒有必要了。”
延言若有所思,緘口不言,隻是餘光掃過那雨中一眼。
嵐塵雪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禁嘲笑自己。
原來昨夜的一切,不隻是因為他恨嵐家。
她隻是百裏川被小情人拒後,用來發泄的對象而已。
就算他不恨,她也是一樣的待遇。
並未如料想那般聽到嵐塵雪的痛叫聲,百裏川實在忍不住,急速來到她的麵前。
延言緊跟著拿起手邊的紙傘上前,欲替百裏川遮雨,卻被他一手打開,將紙傘打出很遠,讓自己淋在雨裏。
玄紫色的衣袍在風雨中搖曳,嵐塵雪的意識漸近模糊。
百裏川怒視著她慘白的雙頰。
“本王再問你一次,你改不改?”
嵐塵雪勉強睜開雙眼,看著同被淋濕的百裏川。
她豈會在這個男人麵前屈服!她不會再想要依靠他,想要他的懷抱跟溫暖。
在這個男人這裏,她已經嚐夠了欺騙的滋味。
嵐塵雪一扭頭擺脫了他的手,被雨水打濕的長發遮住了麵頰。眼眶的淚水滿溢出來,在雨中同雨滴混淆。
她在心中暗自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不會再在人前哭,尤其是這個男人的麵前。
她抬眼直視百裏川,他的臉色差極了。
“不改!”她的話堅定決絕。
百裏川已是極限,再次捏住她的下巴,手勁越來越緊,眼中的怒火越來越勝。此時他恨不得捏住的是她的脖子。
百裏川啐了一聲,用力甩開她的頭,力量足以將她整個人從長椅上帶下,身體摔倒在泥濘的地上。
嵐塵雪渾身用不上力氣,潔淨的白衣變得髒亂,漆黑的長發也沾了泥巴。
她曾為百裏川準備的妝扮,如今成了最刺骨的諷刺。
“嵐塵雪,你以為你是誰!本王已經忍耐夠了!區區一個罪臣之女敢在本王麵前放肆!本王會叫你生、不、如、死!”
百裏川甚是生氣,以至於他的身體都在顫抖,青筋暴動。
“延言!”
“屬下在。”
“把她給我拖出去!本王看著就礙眼!”
百裏川甩袖離去,向著宮外的方向。在淅淅瀝瀝地雨中,他沒有打傘,越來越遠。
百裏川走後,延言與玫兒同時奔到了她身前。她的眼前越來越暗,怕是再維持不了意識了。
延言將她的身子騰空抱起。他的心裏不禁有種觸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堅強打動了他,挨了那麼多板子盡然不肯一聲,有很多男人都辦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