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蹭他的臉!
微涼的觸感從眉梢眼角順著側臉的輪廓輕輕摩挲著,被觸到的地方正在發癢,不可抑製的升起酥麻之意。
應長和覺得很不舒服,意識從沉睡中漸漸蘇醒過來,可是今天早上沒課,他昨晚熬了夜正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睡個天昏地暗。
所以他並未睜眼,用手猛地擋開正在他臉上動作的手,把被子往臉上一蒙,煩躁的嘟囔了一句,“上午沒課啊,莫挨老子。”
應長和還以為自己在寢室那個安全的環境中,便打算繼續補覺,卻在身體準備弓起,調整一下睡覺姿勢時感覺身上一輕。
被子被人掀走了,肯定是某個舍友的惡作劇,應長和心裏煩躁更上一層,起床氣發作先是胡亂的揉揉自己的頭發,不免大吼一聲,“都說了沒課,你搞毛啊?”
他總算睜開了眼,怒視著耽誤他補覺的罪魁禍首,卻乍然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冷如寒星的眸子。
那眼神出現在在人類的身上很是違和,冰冷中卻充斥著滿溢出來的野性,無端的讓應長和想起暗夜中正在全神貫注狩獵的孤狼。
不能直視狼的眼睛!
應長和精神一振,本就淺淺的睡意被那冷冰冰的一眼嚇得跑光了。
他隻匆匆一眼,便別開了目光,麵前的那人戴著無任何紋路雕刻的銀白麵具,遮住了他整張臉,隻露出的那雙眼睛應長和並不認識。
誰呀這是?
應長和腦中剛冒出這個疑問,就隻覺自己的身體在無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被強製扳正,戴麵具的那人俯下身子,一手撐在他頭側,一手輕輕的握住他的脖頸,微涼的手心緊貼著他的喉結。
這個動作給足了應長和壓迫感,他皺眉想要推開伏低身體與他不過數尺之遙的麵具人,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了。
“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麵具人一字一句,聽起來毫無感情的低沉微啞聲線在這空曠無別聲的空間裏無端的讓人升起一絲窒悶之感。
應長和呼吸慢慢變得艱難了,是麵具人放在他脖頸上的手在收力。
應長和覺得這個素未謀麵的麵具人可能想要就這麼掐死他,心裏迫切的想要控製自己的身體反抗,卻無力的感覺自己的意識清醒至極,隻是並不能使自己有任何動作。
“喂,你……”幸好聲音還能發出來。
可應長和也隻勉強發出了這幾個音節,那麵具人完全好像完全不準備給他任何機會,露出的一雙眼眸中的殺意仿佛要凝成實質似的,他輕輕念著,聲音卻透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痛苦掙紮,“不過是人族送來的一個男寵而已……”
該死的!
為什麼身體動不了了?
應長和隻覺得脖子上的壓力驟重,不僅無法呼吸,就連喉管都要因為重力被壓斷似的。
這是哪來的神經病啊?
為什麼剛見麵就想要弄死我啊?
在身體無法自控,因為外力而缺氧的痛苦中,應長和漸漸失去思考的能力,而在這樣瀕死的狀態中,他聽到了一聲熟悉至極的聲音。
“長和!”
應長和在這一瞬之間,心裏直覺般的出現了一個人的人影。
是長歌!
因為不明原因休學,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應長和的雙胞胎妹妹。
是她在叫他嗎?
應長和這麼想著,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就在老家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