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如何稱呼?”童信笑著問道。他看著美麗的淩晚,心裏驚訝得不得了。老大身邊何時出現一個如此美麗動人的女神?
淩晚一直沒有換衣服,出來時穿回出事那天早上他給她選的一身衣服,薄款羽絨衣,高領毛衣,氣質卓絕,優雅美麗。
“淩醫生。”秦江舟淡淡說道。
“淩醫生好,我叫童信,是秦董的特別助理。”童信對她熱情地伸出手。
淩晚象征性握了握。“坐吧。”她示意他坐在椅子上。
“淩醫生,你坐,你坐。”隻有一把椅子,女士麵前,他哪敢坐下。
“叫你坐你就坐。”秦江舟發話。
童信隻好坐下。
淩醫生?沒有穿醫院的工作服,一身時尚品牌裝扮。他倆什麼關係?童信剛剛在走廊上就看出這二人之間的曖昧氣場。有戲了。他跟了老大四年了,頭一次見他任由一個女的緊緊拽著,以他的身手,就算再病著,甩開一個女人,那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老大的臉,很不自然,眼神很別扭,對,矯情,裏麵有一種矯情的情緒。他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很不妥當的場合裏,不合時宜。
他們二人眼神時而對望,但又彼此僵硬,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淩醫生,我的助理在這裏,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秦江舟繼續趕她。
淩晚拔掉已經充好電的那個手機,插上他的另一個手機充電。
“手機給我。”秦江舟說道。
淩晚將手機遞過去,又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接過去喝了,然後打開手機查看消息。看見郭林鵬的來電,他撥回去,簡單和他解釋一下關機原因,隻說喝多了酒,隻字不提住院的事,更沒有提及淩晚回國的事。
秦江舟接著回了兩個電話。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要說太多話,要注意休息。”她忍不住幹涉。
秦江舟打完電話將那個手機遞給童信。“裏麵的信息你替我回複,就說我人在香港陪母親。其他一切等我趕回去再說。”
這個手機是工作號,平時基本上都是童信管理。除非他們分開不在一起時,秦江舟才會帶走它。所以趙婧打電話,十有八九是童信接的,她很難親自聯係到秦江舟。
秦江舟打電話時,她一直立在一邊默默看他。等他將手機遞給童信後,又把杯子遞給他。“再喝點水。”
水溫剛好,喝完後人舒服許多。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為何堅持留在這裏。昨晚還趕他走。為什麼她會和姐姐一起送他來醫院?姐姐去找了她?暮色四起,窗戶外麵暗起來。鄰床的來客前後來了三四撥,每次那個女人都熱情地陪著他們說話。
“你閉眼好好休息。”她低低說道。
他目前很虛弱,需要徹底休息恢複。
童信抬起頭,不明其狀說道:“淩醫生,這裏有我在,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淩晚抿著唇不吭聲。秦江舟看著她:“為何不走?”
她幽怨地回示他:“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
“我這要是一病不起,你也不回你的德國?”他唇角浮現一絲冷嘲,故意擠兌她。
她搖搖頭。“不回。”
他愣住了。忽而笑了。“童信,你怎麼來的?”
童信趕緊回答:“我叫南昌分公司的人將車送到機場,自己開車過來的。”
“你開車去一趟井岡山分工廠,去檢驗一下元旦後發往歐洲的那些貨,順帶替我和幾個經理開個會,將我電腦裏的會議精神傳遞下去。對了,電腦在哪裏?”他抬頭看她。
淩晚彎腰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他的電腦包。
童信接過去笑道:“秦董,那我走了。淩醫生,辛苦你照顧老大。”
淩晚看著他迅速離去,回頭看床上的人,臉色緩和多了,有了一絲血氣。她身子跌坐在椅子裏,一隻手緊緊握著他的手,忍了許久的淚嘩啦傾瀉出來。“秦江舟,以後不許這樣嚇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去。”
喉頭像扁導體發炎,又澀又痛。她感覺呼吸困難,泣不成聲。
“怎麼,怕我死?”他見她難過,莫名心情好。
“你死了,我怎麼辦?”她抬頭凶他,眼睛又紅又腫。其實他剛才就注意到了,她躲在外麵哭他也聽到了。明明這麼在意他,卻說要回德國,仿佛不把他折磨死了不罷休。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過來。”他眼神一沉,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