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六處的人,大多數的任務都是直接擊殺,對的,是他,而不是她。
端瑞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男子,但名滿醉金河的第一名伶藝藝卻也是他,說起這個緣由卻是令人唏噓。
端瑞有一個雙生妹妹,名為端藝,兩人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端藝是八處的暗探,扮作醉金河花舫的名伶藝藝刺探收集信息,但三年前因為意外端藝被殺。
一方麵為了找出殺了端藝的凶手,另一方麵是時局需要,因此端瑞便冒名頂替了妹妹端藝成為醉金河的第一名伶。
端瑞的鎖骨功縮減了他的身量,使得他的頂替更是惟妙惟肖,沒有人能夠看破。這次恰好有任務,讓他去江南一趟,沒想到回來的當晚,竟然就撞上了這個長得略寒磣的殺手。
典獄司裏,十二處的五人一身血地走進來,他們直接走向九處所在的寓所。
地上的血線讓九處的人微微皺了皺眉,進了廳,恰好何小花就在大廳裏坐著,旁邊坐著肖圓圓,何小花正在凝思搭著肖圓圓的脈,神情嚴肅。
他嗅到空氣裏飄來的血氣,眼神瞥了過去,看到傷勢頗重的五人,放開肖圓圓的手腕,低頭在桌上改了藥方。
“藥量已經極重了,不能再加,內傷恢複的速度太快,身子會受不了。緩一緩比較好。”何小花一邊改著藥方一邊對著肖圓圓解釋道。
肖圓圓沒有應,他的眼神注意力在傷者的傷口上,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刀口?
何小花這邊還沒有停筆,九處已經陸陸續續地疾步走出幾人,提著藥箱,利索得給受傷的五人收拾傷口。
何小花停了筆,將桌上的藥方遞給身邊的屬下,人走了過去。他掃視了一番,率先走到三個麵如金紙的人麵前,手指微動,手中的銀針翻動,而後重重拍了三人的後心處,三人哇的嘔出一口血,臉色微微好轉。
“多謝何處。”三人低頭道謝。
“什麼情況?”何小花開口問道。
“你們今晚遇到誰了?”
“回何處,今夜接到求援銀哨,我們五人趕到,發現是有人截殺陸將軍、薑大人還有衛大人。”
受傷較輕的一人回複道:“陸將軍擊殺一人,剩餘三人,我們五人擊殺一人,逃了一人。還有一人實力極高,是陸將軍攔下的,最後秦大人帶人前來,這人也就逃了。”
肖圓圓臉色微變,他站了起來,冷聲道:“陸安衍可有受傷?”
十二處的幾人相互之間看了一眼,輕聲道:“陸將軍微有內傷,似在咳血。而後是秦大人送陸將軍去榮小侯爺的別院那裏。”
肖圓圓沒有再說什麼,他大步往廳外走。
何小花一把拉住他,低聲道:“別妄動。”
肖圓圓回頭,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幽光,微微眯了眯眼,隻是看著何小花,緊緊抿著唇。
“處裏應該去追查殺手了,在這個時候,你應該好好養傷,不是去讓陸安衍分心。”
肖圓圓默然無語,他知道何小花說的都對,他必須盡快養好傷,這段時間的風平浪靜隻怕是狂風暴雨的前兆。隻是,總也還是有些不放心。
“榮銘的醫術不錯,陸安衍的傷,在他手上問題不大。”何小花接著補充道。
眼中一閃而過的卻是重重憂慮,上次陸安衍的傷有多嚴重,他心中有數,榮銘就算是神醫,這短短十天,能讓陸安衍勉強可以行走自如已經是很不得了了。但如今卻又是動武又是勞心的,陸安衍的身子,何小花不動聲色地將擔心壓下。
“逃出去的那名殺手死了。”一臉嚴肅的林霖大步流星地從廳外走了進來。看著九處裏受傷的五人,他的眼眸裏是一股惱火,前段日子才折了一批,今天竟然又傷了一批。
何小花和肖圓圓微微一愣,原本冷凝的氣氛鬆弛了一些,何小花奇怪地問道:“這麼快?”
“他撞上剛回京的端瑞了。”
廳內頓時一陣靜默,良久,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
“那人好像長得不咋樣,可能是醜到了端瑞。”所以死的這麼快。
“皇上,陸將軍遇襲。”謝奎進了書房,迅速朝著上首的李明恪回稟。
正在批閱奏折的李明恪手一抖,墨汁花了奏折。他放下筆,皺著眉道:“安衍可有礙?”
“陸將軍受了點內傷,秦燁送他去榮小侯爺那了。”
“截殺的人呢?”
“擊殺兩人,逃了兩人。”
李明恪沉默了下來,臉色陰沉陰沉的,半晌後說道:“查到底。”
夜風從窗外掠過,絲絲涼涼的竄了進來,李明恪握緊有些僵硬的手,接著道:“安排一下,該見一見西戎使者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