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樓的生意好了, 其他家酒樓的生意又冷清下去。
王掌櫃氣衝衝地跑來問罪,質問葉歡為何要開酒樓。
葉歡聽到這個消息,當即笑了, 她聲線輕柔, 比起王掌櫃的咄咄逼人,要讓圍觀的人更舒服,“王掌櫃,這大中午的你還在做夢嗎?”
“梧州城裏那麼多家酒樓,為什麼你們能開, 而我不行呢?”
“在我賣給你酒的期間,我也沒有開, 而是等賣完酒才開。大家都來評評理, 我開酒樓有錯嗎?”
“沒錯!”馬上有人附和,“大路開兩邊, 誰有本事誰來做生意, 這條街又不是王家開的!”
“就是,王掌櫃你也太霸道了, 自家生意差了,應該怪你當初賣兌水的酒,不然別人怎麼搶得走你的生意。”
……
一人一句,最後又說到王家賣假酒的事。
本來還有一些人不知道, 結果王掌櫃來鬧了這麼一回,反而更多人知道。
他隻能灰溜溜地回去。
開門做生意的,誰家的東西好, 誰家生意自然好。沒有壟斷這一說, 更沒有你家開了, 我家就不能開的道理。
若是當初王掌櫃等人厚道一點, 葉歡還會把酒樓選遠一點的地方。
可王掌櫃他們違約在先,害得她差點白費功夫,後來再賣酒給他們已是仁義,這會就各憑本事招攬客人吧。
葉歡說走了王掌櫃,繼續營業。
天黑後,她到櫃台邊上,開始算賬。
嚴執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葉歡坐著算賬。
“娘子今兒掙多少了?”嚴執靠在櫃台邊上,笑眯眯地看著葉歡。
葉歡抬手示意嚴執等一會兒,她算完後,才抬頭道,“今兒的利潤是二百兩左右,不過咱們還要扣掉錢莊的利息,和物品的損耗等,算下來一天也有個一百多兩。怎麼樣,現在咱們是真的有錢了吧。”
嚴執點頭說是,“多虧了娘子。”
這時嚴有德從後院出來,捶著背道,“那兩個小家夥,可真活潑,廢了我好半天功夫,才把他們給哄睡著。”
“辛苦爹了。”葉歡放下手中的賬本,“都說了你早些歇息,讓我來就行。”
嚴有德卻搖頭道,“你們都那麼忙,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我現在還能動,幫你們看看孩子多好。”
嚴有德一點都不覺得累,很早之前,他就羨慕別人家的孫兒,如今他孫子孫女都有,他才是讓人羨慕的那個。
葉歡笑著和嚴執回屋。
等關門後,嚴執再說到二蘭的事,“二蘭這段日子壞了不少名聲,胡家的族老們多次想收回二蘭手中的管家權,最近催得更緊。”
“她本是侍妾,不是正妻,全靠兒子才在胡家站得住,卻自個兒不珍惜,這般作死也是她的報應。”葉歡不願多談這些,“她有她的因果,和咱們都沒關係。”
嚴執點頭說是。
與此同時的二蘭,卻輾轉反側睡不著。
她壞了胡家的名聲,胡家的那些族老日日來逼她,雖說她現在還撐得住,但她又不能對族老動手。
“一群老不死的東西!”
二蘭從床上坐起來,但又忙捂住嘴,因為兒子的搖籃就在邊上。
兒子就是二蘭的命,所以盡管是睡覺,二蘭也要把兒子帶在身邊。
隻要兒子還好好的,胡家那些人就不能奈何她。
但二蘭還是很頭疼,她本來隻是想讓葉歡吃點虧,最好是倒黴沒了錢,她才好出手接濟嚴執。可如今她卻成了需要幫忙的那一個。
二蘭頭疼欲裂,就在這時,丫鬟突然來敲門。
二蘭皺眉問怎麼了,“那麼遲,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吧。”
丫鬟卻道,“夫人,是您兩個兄弟來了。”
聽到是三柱和四柱,二蘭馬上來了精神,穿上鞋子去開門,“快點把他們帶進來。”
“兩個死小鬼,這麼些年,也不知道跑哪裏鬼混去了!”
等二蘭看到三柱和四柱骨瘦如柴的樣子,就罵不出來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兩個這兩年過得並不好。
三柱和四柱離開梧州城後,本來想南下找點事做,卻被土匪給抓去當勞力。幹了大半年體力活,他們好不容易跑出來,又被人牙子給綁了去,賣到一家黑賭場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