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圇家主紅眼噙淚,朗潤的聲音顫抖著,一副悲苦而又隱忍不發的模樣。他那夫人早已兩雙淚眼直像核桃似的腫著。
“我這孩兒堪堪六歲,不幸夭折。還請掌座大人明察,還他一個公道。”說完恨意滔天的緊盯著謝師澤身側高座上的的殷韞光,看樣子已經認定是殷韞光害死了囫圇熙。
“本…”謝師澤來不及開口,卻先被殷韞光搶了話頭。
“囫圇熙確實是被鶴摔死的。”
囫圇覺虛空握了劍就朝殷韞光刺來。“既如此,那我就留你不得了!”兩邊的謝師澤和石泉頓時接住了他帶著三分怒意的殺劍。石泉滿是不讚同的瞪向殷韞光。
縱使是少尊座的尊貴,在這樣的關頭下也震懾不住喪子之人,還不明哲保身的靜坐,這樣挑起他的殺意。說他是個孩子,此時竟然不曾嚇哭,說他不是孩子,可又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殷韞光端坐在金玉台上,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被劍氣振亂的頭發,在座的人都被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懾住,一時忘了他不過是個孩童。唐錦衣也不得不扼腕歎服,不愧是反派大佬,這麼小就有這麼強勢的王霸之氣。現在就算殷韞光突然暴起一掌拍死囫圇覺,他也不會有絲毫意外。
“囫圇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謝師澤卸了囫圇覺的力道,警告的丟下這一句。
“我自然不敢忘記,我是熙兒的父親。”囫圇覺咬牙丟下這一句,卻沒有再攻擊的意思。他當然知道現在不可能殺的了場上的人,隻是,如果一直冷靜穩重,倒像是囫圇家就怕了一樣。
所以才有了剛剛充滿殺意的一劍。
囫圇覺氣惱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囫圇家主既然記性這麼好,那應該也不會忘了,要想救活囫圇熙,應該需要什麼東西吧?”
被那金瞳盯著的人,常常會覺得自己被神佛慈祥的注視著,而此刻囫圇覺也覺得自己被神看著,被神審判著。囫圇覺滿是恨惡的眼裏出現了一絲驚疑。
他企圖用大聲質問來掙脫這審視。“什麼意思?熙兒已經回天乏術了…你不要信口開河!”
“是不是信口開河你自己還不清楚嗎,難道要我提醒你一句?”說完殷韞光張口無聲的說了些什麼。之後事情就變得可以調解起來。隻是不知道殷韞光究竟說了些什麼,竟會瞬間平息了囫圇覺的怒火,一隻火冒三丈的豹子頓時變成了溫馴的小貓咪。連仙鶴都不曾提出帶走,隻帶走了囫圇熙和囫圇嵐,就氣敗離去。
後來唐錦衣問過殷韞光,他究竟說了什麼。殷韞光含笑看著唐錦衣,然後卻是開口問唐白衣知道嗎?
唐白衣低頭沉思。
“哥哥,掌座大人給你的扶靈術,你還在修習嗎?若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哦。”唐錦衣茫然,“在練的。”
可是這與囫圇熙墜湖有什麼聯係嗎?扶靈術是強體固魂的輔助性術法啊。而且…不對!此扶靈術非彼扶靈術,當時他用來搪塞兩人的“扶靈術殘卷”,現在放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