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廟會上處處張燈結彩,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這是薑霜穿越以來第一次逛街,眼下看什麼都稀奇的很。
什麼簪子脂粉都要過去看一眼,遇到心儀便買下。還沒走到一半,陸殊手上就已經提滿了大包小包。遇到前麵敲鑼打鼓,圍著一群人,薑霜也要湊過去看看熱鬧。
麵前都是人,薑霜個人矮,踮著腳也看不到怎麼回事,陸殊身量極高,穿過人群看向攤子說道:“賣糖人的。”
一路上薑霜也看過不少賣糖人的,怎麼就這家這麼熱鬧。
薑霜向周圍人打聽著。有的人認出了薑霜說道,“薑掌櫃你是不知道,這賣糖人的老頭奇了,什麼樣的都能畫出來。”
“畫的可像了。”
“可惜就是價錢太貴了,五十一個。”
薑霜擠過人群想看看到底有多惟妙惟肖,好在因為價格偏高,雖然圍觀的人多,但是真正買的人卻沒幾個,薑霜很快就擠到了前麵。
賣糖人的老頭正在畫麵前的小女孩,工具僅一勺一鏟,但在老人手裏宛如丹青筆墨,不僅用糖稀勾勒出女孩的辮子,甚至連女孩那顆痣都點了出來。
這麵前的糖人就像是小女孩的縮小版一樣,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薑霜感歎道,五十文一個,果真值這個價。
除了正在製作的糖人,老頭攤子麵前還擺了幾個樣品,花草魚蟲都活靈活現。薑霜一一掃過去,發現在正中間是一個身披盔甲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手拿長劍,像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一般。不過雖然糖人把男人的身形畫的十分生動,就連長劍上的血跡能勾了出來,但是卻唯獨沒有畫男人的臉。隻是勾出了麵龐,具體五官則都沒有。
薑霜覺得這糖人實在像一個人,但是卻想不出來是誰。好奇地問道:“老伯,你這畫的是誰啊?”
老伯笑眯眯地看向薑霜,打量了她一番說道:“你買個糖人我就告訴你。”
薑霜心情好,掏出五十文說道,“這下總能說了吧。”
老人小心地收起銀子,說道:“不急不急,你先說要什麼樣子的糖人,我一邊給你畫,一邊講這糖人是誰。”
薑霜沒什麼想畫的,望了一圈指著陸殊說道:“你就畫他吧。”
老人看過去,點評道:“你夫君倒還有幾分英俊。”
聽到老人誤會的話,薑霜連忙擺手說道:“他不是我夫君,他是我店裏的夥計。”
老人看向陸殊,搖搖頭沒有說話。陸殊就像沒聽到老人說的話一樣,盡職盡責地當一個跟班。隻是在沒人注意的地方,悄悄紅了耳尖。
薑霜趕緊扯開話題:“你還沒說這糖人到底是誰呢?”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薑霜的問題,而是反問:“你知不知道當今鎮遠將軍?”
薑霜愣了下,是指那個傳言已經死掉的鎮遠將軍?
周圍已經有人嘴快的說道:“你說的是前些日子戰死沙場的鎮遠將軍?”
老人歎了口氣說道:“正是這位。”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這老頭膽子可真大,居然敢畫這冷麵閻王的糖人。”
這句話剛說完,這人像是想起什麼說道:“你不畫這閻王的樣子,怕是也覺得這人麵目猙獰,無從下手吧。”
老人瞪了這討人嫌一眼,嚴厲地說道:“我這是對鎮遠大將軍心懷敬畏,你這個毛頭小子,居然敢放厥詞誣陷鎮遠將軍。”
“鎮遠將軍如此英俊的血性男兒豈容你能評價!”
這人當眾被駁了麵子,不服氣地說道:“你說的像是你見過這閻王一樣?”
老人冷笑一聲,說道:“我雖然沒見過,但我兒子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