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周遭是清一色的黑,但在這麼一個放眼盡是黑的地方丘比的視力卻一點也不受影響,隻是這麼看向前方她就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彼方。
丘比其實整個頭腦格外的清醒,她知道自己其實是發燒了被赤司塞了藥片趕到了床上去睡覺,也知道自己會生病是因為突然想起來了關於那個未觸發奇跡的緣故導致的不適,同時也很明白自己現在眼前的一切隻是一個幻境或者說和之前詭異的愛麗絲之旅一樣隻是個夢境。
自己知道自己在做夢什麼的,在人類中這類事情其實也不算是稀有的事情呢。
丘比知道有一種通過自己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從而操控夢境的方式,這種一般會被成為清明夢。但所謂的清明夢和她現在這種情況並不相同,此刻的她更像是站在自我混亂的意識中,腳下是一汪倒映不出任何東西的黑水,而她像是被什麼力量輕輕地托著一般並沒有被著黑水吞沒。
“我不許你對小圓出手,不管是什麼時候,你變成什麼模樣!”
空曠的空間裏回蕩起許久未出現的曉美焰的聲音,這就像是一顆落入了平靜湖麵的石子,平和被打破一時間氣氛凝結。一貫的淩厲加上了一些焦躁的聲線,驚訝從丘比的臉上稍縱即逝,一陣光芒過後手持雙刀的丘比一個後退避開了幾發子彈。
黑水將子彈吞沒,泛出詭異的彩色光暈,來不及細想對方又是一陣追擊。
“曉美焰,現在的我對小圓沒有威脅,你真正需要提防的‘丘比’已經不是我了。”
一邊後退一邊解釋道,丘比見對方即使聽到自己的話也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舉動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曉美焰從沒見過自己變成人形的模樣,為什麼可以這麼果斷的下了結論她就是丘比?
可對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猶豫或者猜測會有的神情,這般的篤定招招奪命可見便是很清楚她的身份。
“‘丘比’要用你來引出小圓,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你變成魔女之前殺了你。”
曉美焰的黑發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著披散開來,黑色的眼中閃爍著光芒,握住槍支的手不斷收緊她要為了小圓贏下這一局才行……
沒錯……曉美焰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動搖,為了小圓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而且眼前的人曾經也是丘比殺了她……殺了她一切就結束了。
強烈的情感會化作力量,又是一陣猛烈地追擊,丘比堪堪躲過一發子彈意識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用……她來引出小圓?丘比紅眸一閃一瞬間就像是找到了最後的一塊碎片整個畫麵終於清晰起來,一直在疑惑的所有一點也終於有了解釋。
過往的種種如同走馬燈在眼前疾走著,一點一點空缺的地方都被填滿,細節、話語、神情……一切的一切昭示著的都是同一個真相。
如果說就像是曉美焰說的一樣她是引出小圓……不,應該說圓環之理的誘餌的話一切就都有解釋了。
“小圓成為圓環之理之前許下的奇跡,是讓世界上再沒有魔女,而這個國家可以出現魔女便是我為了證實圓環之理所故意做了一個誤導……這個誤導便是你……曉美焰。”
她想起來了,這個計劃開始最初前提,所以她並沒有真正的跨越了那麼多時代隻是欺騙敵人之前需要欺騙的人便是自己……
自我催眠……或者說自我誤導。
丘比深知進攻是最好的防守,不再一味後退一個滾翻,甩手就將一把刀向著曉美焰甩去,清脆的一聲聲響對方的手腕被擊中槍支應聲落地。
不能給曉美焰重新拿出武器的機會,丘比奮力一撲兩人就扭打在一起滾在黑水之上。
“你是最後的魔法少女,利用你對小圓的眷戀和執念造成誤導……然後創造一個可以出現魔女的誤導區域,最後用我來引出圓環之理……是這樣吧?”
經過一番撕扯丘比占了上風,緊緊地握住曉美焰的兩隻手臂,用腿壓住對方的腿附身在她身上一字一句說道,鮮紅欲滴的雙眼裏麵滿滿的淡漠讓曉美焰一時間有些怔住。
“這就是你這幾年消失的原因,你感到了難以言喻的違和感,你問自己為什麼隻有你會擁有記憶……你比我先見到小圓對不對?再見到鹿目圓的那一瞬間你知道了。”
丘比將自己意識到的真相說了出來,並不是為了求得對方的承認,而隻是在組織成語言的同時她終於扯下了一直蒙在眼前的那一層紗接觸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