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興家感覺自己是被什麼東西舔醒的,他艱難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前的是一顆碩大的狗頭,他被這突然進入視角的狗頭嚇得倒抽一口氣,好懸沒又過去了。
“咳咳!”何興家猛地咳嗽了幾聲,結果牽動了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他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受傷了,摸了摸最疼的頭部,摸到了一手血,動一下全身都疼。
他還沒太搞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況,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躺在草地上,記憶中最後應該是碰到了一場大橋斷裂的事故。然而現在,他隻想找人趕快來救他,他試了試,想要呼救,結果稍一嚐試用力發聲,就感覺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沒奈何,他轉動眼珠四處看了一圈,還是隻看到了那顆狗頭,或者說那隻黑色的大狗。他想讓狗去叫人,但是他和那隻狗腦頻率明顯沒在一個波段上,他努力了半天,那隻狗都隻是伸著舌頭靜靜地看著他。
何興家此時隻恨自己那坑爹的天賦,為啥是能聽懂動物說話,而不是動物聽懂他。是的,他就是這麼有語言天賦,能聽懂動物的語言,可是放到這會兒卻沒有一點用。
他勉強抬起手指著從頭上流到臉上的血對大黑狗說道:“兄弟,幫我去叫個人吧,我再流血就要流死了。”
大黑狗衝他“汪汪”兩聲:“這個人可真髒!”
隨後上前來舔了舔他的臉。
被舔了一臉吐沫的何興家:“……”
我謝謝你了,你可真是個愛幹淨的狗。何興家再接再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麵,示意自己動不了。
大黑狗又衝他“汪汪”兩聲:“我也喜歡躺在這兒曬太陽。”
隨後往他旁邊一躺,還漏出個肚皮,愜意得不行。
被認為是曬太陽的何興家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他深呼吸了一下,費力地從地上摸到顆小石子,忍著頭疼用力一扔,又指了指遠處,示意它幫自己叫人。做完這幾個動作,他冷汗都出來了。
好在大黑狗這回成功的跑走了,可片刻後它又回來了,吐出嘴裏的小石子,又衝他“汪汪”兩聲:“看,我把石頭找回來了,我聰明吧。”
合著你以為我在跟你玩遊戲呢,你這二貨!何興家這回終於沒抗住,兩眼一番,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傷太重還是被氣得。
沒多久他所在的位置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狗叫聲,遠處地裏幹活的人都聽到了。
何興家再次醒來時,是在一間屋裏,醒來後就感到頭暈惡心,屋頂都打著旋的轉,看來是有些腦震蕩了。他摸摸頭,頭上已經包紮好了,應該是得救了。
他稍稍鬆了口氣,開始查看眼下的處境,這才發現腦子裏多出了一個人的記憶。梳理完記憶後,何興家麵色複雜,他竟然穿越到了七十年代的農村。
而他原本是出生在80年代的偏遠小縣城,父母早逝,全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奮鬥,才在大城市裏站穩腳跟。穿越前何興家剛剛混到大公司的高層管理,結果因為一場大橋斷裂的事故,出了意外,來到了這裏。
這可真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回到原點都不算,還得是倒退幾十年的。想到那些影像資料裏記錄的六七十年代的艱辛,何興家惆悵地歎了口氣。
而他之所以一來就是受傷的狀態,還得說到這具身體的原身,也叫何興家,是南平公社大崗村何金旺家的四小子。從何興家繼承的記憶來看,原身每次一到農忙時,就會借口受傷躲避勞動,而這些傷都是原身自己“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