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江城,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但晚上的寒風依舊刺骨。
夏言姝剛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一絲涼意,不自覺地把雙手抱緊,低著頭快速走進麵前的酒吧。
半個小時前,她接到林錦川的電話,讓她來晨安路這家新開的酒吧。說是要趁著開學前最後一天假期出來放肆。她不明白一個把上大學當任務,一星期中有五天不在學校的人有什麼好意思說這種話。但比起在家呆著,她更寧願來酒吧。
一進酒吧,夏言姝便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隻是身上的穿著和舞池裏的人對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以至於有不少的目光掃了過來。
夏言姝長相本就清純,一張鵝蛋臉,標準的長黑直頭發,再配上白色衛衣和牛仔褲,怎麼看也不是這個時候該來酒吧的搭配,更像是誤闖進來的小羔羊。
她沒理會周圍人的目光,一邊忍受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一邊越過人群往林錦川包廂號走。剛經過吧台卻忽然聽到震耳的音樂聲中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言姝,這兒!”
林錦川生怕夏言姝看不見,揮動著手,從舞池中朝夏言姝走去。
順著林錦川聲音朝夏言姝望去的目光又多了一些。夏言姝有一種想扭頭就走的衝動。
沒等她付出行動,林錦川就走到了她麵前。
林錦川上下掃視了一眼夏言姝,擰著眉,一臉不讚同:“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
“出門急,沒換衣服。”夏言姝簡單解釋了一下後就拿出手機,擺弄了一會兒後放到林錦川麵前。
林錦川看了一眼,是一個設置金額的收款碼,有零有整。
“你說的,報車費。”見林錦川遲遲沒有動作,夏言姝不得不提醒道。
本來按照夏言姝的想法是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坐地鐵過來的,但林錦川非嫌地鐵慢,讓夏言姝打車過來,他報銷。
“我沒帶手機,一會兒給你。走,先去包廂。”林錦川和夏言姝朋友這麼多年早就習慣夏言姝小財迷的屬性,沒表現出任何不適,帶著夏言姝往包廂上走,路上還一直和夏言姝說著這家酒吧新請的女dj有多漂亮。
快到包廂的時候,林錦川想起什麼,停了腳步,轉了轉眼珠,說:“等一下,我先提個醒。江時安也在,你們一會兒見麵別又吵起來。”
每次見麵隻要夏言姝和江時安同時在場,所有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囑咐兩人不要吵起來,但效果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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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言姝來了啊。”
“來,坐這兒。”
都是認識的人,幾個和夏言姝相熟的人招呼著她過去,給她騰出了位置。
夏言姝也沒客氣,直接坐了過去。
等她坐下後,才發現旁邊黑色沙發坐了人。因為他一直靠在沙發上,沒有出聲,與黑暗融合在一起,直到起身,夏言姝才看清。
那是江時安。
江時安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領口解開了一顆扣子,帶著一股子痞勁。他左手端著一杯酒,正撐起身子在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話。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但什麼也沒說,又把目光轉了回去。
“言姝,喝點兒什麼?”林錦川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張酒水單遞給夏言姝。
夏言姝借這酒吧內閃爍的燈光看了一眼酒水單,撇了撇嘴。
真貴。
她正準備隨便點一個便宜的果汁時就聽到對麵江時安:“隨便點,我請。”
江時安不早不晚趕在這個時候說這話,擺明就是故意氣她。
夏言姝和江時從小就認識,但兩人從小到大就是看彼此不順眼,從幼兒園裏的互毆,再到大學的互懟一直沒停過。他們也說不上是哪裏不對付,但就是幼稚的從小吵到大。
“是嗎?既然江少請,那肯定要給你麵子啊。”夏言姝直接把酒水單蓋上還給了酒保,笑得一臉和藹:“不看了,最貴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