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庭前已然蕭瑟的大樹在風中顯得更加伶仃,顫巍巍的托舉著最後幾片已經發枯的葉。
很冷,但我裹緊身上的披肩,還是沒有離開窗前。
不知為什麼,最近開始頻頻夢見很多幼時的事情,夢見和姚姐姐偷了父皇的酒在浮光殿後的大槐樹下喝的爛醉,夢見皇爺爺用溫暖寬厚的大手撫在我頭頂誇我讀書用功,夢見抱著軟糯的小念兒穿過禦花園的長廊,風裏是清甜的梔子花香。
也會夢到陸沅,他在那個小小的種滿藥材的院子裏,張開雙臂等我為他係上宮絛。
“在想什麼?”有人從背後靠近我,將我摟進懷裏,語氣親昵而溫柔,“這麼入神。”
我不想說話,閉上眼深呼吸,淡淡的龍涎香將我包圍,也談不上討厭,但不該是他的味道。
可是該不該又如何呢,我的陸沅,那個眉目清淺的小小醫師,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見我不回答,身後那人的手臂緩緩收緊,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