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是。”就算她頤指氣使的模樣教人打從心底生厭,但安若軒仍是點頭應聲,並用最快的速度閃進廚房裏,躲開她的視線。

“怪看護!”見她的反應像老鼠看到貓似的,姚天娜忍不住嘀咕,逕自轉身上樓。“熙爵、熙爵,你在嗎?我是天娜!我來看你了……”她嬌聲喊。

背脊緊貼著冰涼的門板,姚天娜尖銳的嗓音清楚的傳進安若軒耳內,她閉緊眸,心跳劇烈,小手不自主的顫抖。

幸好……幸好姚天娜沒有認出她來,雖然早知道會有風險,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害她一時之間沒有心理準備。

若是姚天娜認出她來,一切就玩完了,會是什麼下場她再清楚不過。

深深吸口氣,安若軒打開櫥櫃,小臉仍是一片蒼白。

好險,真的好險……

“你來做什麼?”濃眉緊蹙,尚熙爵很忍耐的看著思考模式是單向道的美豔女子。

“我來看你呀!”姚天娜噘起紅唇,表情好無辜。“我以為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

“別老繃著臉嘛!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未婚妻呀!”玉臂千嬌百媚地摟住他的頸項,姚天娜輕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黑瞳倏然一縮,濃密的長睫掩去尚熙爵眼底淡漠的情緒。

對於她的吻,他毫無感覺。

“是即將成為我的未婚妻。”他冷淡的提醒。

“是,是即將成為你的未婚妻。”聽見他的回答,姚天娜暗自咬牙。

不是她膽小,而是她擔心夜長夢多,她多希望這場婚事趕快辦一辦,所以她才會不辭千裏來這裏找人。

“我知道你好心來看我,但重點是……”平靜的語氣裏聽不出起伏,比生氣的情緒更教人害怕。“我並不需要任何來看我,我不是病人。”

“若你不是病人,何必還要請看護來照顧你──”見他俊顏變了顏色,姚天娜連忙轉移話題。“其實話也不是這樣說,也並非病人才能找看護,呃,我的意思是說聽尚伯母提起你一個人搬到這兒來住,我怕你孤單,所以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糟糕!越描越黑,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尚熙爵靜靜看她半晌,極度懷疑她真的是他最深愛的人嗎?他不懂自己失憶前怎會喜歡像花瓶般虛有其表的女子,而這人還即將成為他的未婚妻!

“我很好。”他簡單的回,不想多說。

“我也知道你很好。”姚天娜像個小女人般親匿的拉住他的臂彎,一雙美目眨呀眨的,濃鬱的香氣竄進他鼻內,讓他感到暈眩。

好嗆。

他突然懷念起小看護身上淡雅的香味。

“熙爵,你不請我進房坐坐嗎?”她撒嬌的問。

“不方──”最後一個字還在舌尖跳動,姚天娜已先一步走進書房,一屁股在他的位子坐下來。

這女人真是無禮到了極點。

“既然我的人你已經看到了,也確定我安然無恙,若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他朝門口比出請的手勢,很忍耐地說。

“熙爵,你對我真是無情,人家才剛來就馬上要我走,”姚天娜不開心地嘀咕,嬌嗲的語氣讓他手臂泛起雞皮疙瘩。“誰說我沒事,我還打算和你喝杯咖啡聊聊天呢!”

聊天?!他不懂和她這個言語乏味的女人有啥好聊的?!話說回來,這兒哪來的咖啡給她喝?

心中念頭才在轉,空氣中已經飄散著淡淡的咖啡香,他訝然回頭,正好迎上端咖啡上樓的安若軒。

“你在做什麼?”瞪著她手中的托盤,尚熙爵沒好氣地低吼。

她可以和他大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姚天娜這恐怖的女人一來,她倒是盡心盡力的伺候。

“我端咖啡給你們……”被他的大音量震得耳膜隱隱發疼,安若軒不自覺蹙眉。不懂她都已經照著姚天娜的吩咐去做,他尚大少爺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我當然知道你端咖啡上來!”黑眸眯細,他語氣裏的不悅顯而易見。“我是問你在做什麼?你的身分應該是我的看護,而不是泡咖啡的女傭吧!你連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分不清楚嗎?”

“……”他過於直接的諷刺讓安若軒微微變了臉色,她咬住唇沒吭聲。

他傷到她了。

他以為她開心、她喜歡這樣做嗎?當她看著姚天娜已經以他未婚妻的身分自居,她心中的苦他能體會嗎?!這一切一切……

還是希望他好就好!

她最細微的表情變化尚熙爵全看在眼底,一股懊悔的情緒升起。他不是刻意要對她凶、挑她毛病,他隻是不希望她被驕縱的姚天娜欺負,受委屈罷了!

尤其當他看著她端著咖啡上樓,他的理智神經就倏然斷裂。

“我──”正想說些安慰人的話,不料尚熙爵才張口,姚天娜的聲音先一步截斷兩人。

“也不就是名看護,還不是領尚家的薪水,叫她泡泡咖啡做些事情也不為過吧!”姚天娜不以為然的說。

幹嘛一副舍不得的樣子!對她這個未來的未婚妻都沒這麼好。

“是你叫她做的?”尚熙爵緩緩回頭,漂亮的眼瞳裏有股風暴在醞釀。

他正愁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倒是笨得先自首。

“是我叫她做的,有什麼不對嗎?”沒發現他已經變了臉色,姚天娜聳聳肩。

“若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地盤,可以指使做事的人隻有我一個……”他話說得極緩,俊顏冷得足以刮下一層冰霜。“你一進門就指使人做事,難道你不覺慚愧嗎?”

雖然他沒事喜歡對安若軒雞蛋裏挑骨頭,但不代表別人可以欺負她。

他已經越來越迷惑,不懂這個小看護對他的影響為何這麼大?!當一堆自稱親人的陌生麵孔在他麵前來來去去,他都毫無感覺,就隻對她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