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水對小姐的動作停頓了一瞬,掩飾一般又扶了扶眼鏡。

讓劇組的人安靜吃蛋糕的時間不是白吃的,在這期間主要是為了調查資料。

“根據顯示出來的信息觀察,背後的人是顧學愷。”

“哦?”白恬低頭回應道。

還是他。

剛才搭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蘇溪已經泛起淤青的痕跡,他眉頭皺起,往裏躲了躲,正好撞上白恬放在頰邊的手,撈住就藏在懷裏了。

真的是。

白恬掙了幾下沒掙開,由著男主抓住了。

“還有麼?”白恬胳膊不動,示意靜水繼續說。

“好的。”林靜水點頭,“楚博洋之所以怨恨蘇先生,緣由是在孫小姐身上。在賀氏的承天影視未倒塌時,他已經和孫小姐已經形以成經濟交易的交往雇傭關係”

“也就是包養關係。”

林靜水難得說得不甚熟練。

他麵色不變接收自家小姐調侃地目光,繼續道,“但不巧,沒過多久賀氏破產,孫小姐也麵臨資金周轉不善的局麵,這場交易就此作罷,楚博洋也淪落到拍網劇的地步。”

“嗬,難怪”

“楚博洋的合同被其它鼎紅影視買走後,資源大不如前,後來顧學愷聯係過他,具體說了什麼不清楚,但在那之後,楚博洋對蘇先生的情緒就變的越發激憤。”

“顧學愷在試探。”林靜水做出總結,將之前細細探查的資料遞過去,“根據這點我把早期的信息結合起來,發現他和蘇先生淵源頗深。”

“關於蘇先生進入娛樂圈、簽入賀氏、接電影、網絡暴力這些,背後都有著顧學愷的手筆,而且陸耳告訴我,經他對蘇先生近幾年的經曆探查,背後有兩股勢力。一個是顧學愷,他一直在盯著蘇先生一舉一動,不允許對方有任何跨越貧困型勞動者階層的行為,一旦蘇先生生活有所起色,他就會在後麵動手。”

“蘇溪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他這麼緊張。”白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以我對顧學愷的了解,他這幾年比較大的不同就是那個高考狀元了,難道他占了蘇溪的成績?”

以目前的信息和蘇溪擁有的東西對比,最大的可能性也隻有這樣了。

不然還會圖男主什麼,美貌?

“我對他的愚蠢狠毒有了新的認知。”

白恬呼出一口氣,有些不虞。

她確實沒有往那方麵想過,畢竟顧學愷不缺錢,他的家世很大程度上完全可以填補學曆這方麵的缺陷。

而男主的家庭狀況,當時那份成績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現在國家政策這麼好,很多大學的助學金、獎學金哪個不是更好途徑。

更甚至,在男主資質不錯的情況下,有些大學教授和家世不菲的同學完全會伸出援手結一個善緣,哪還用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沒什麼變化,如今的成績大多是捧出來的,我們很容易得手。”林靜水領會到小姐的意圖,開口補充。“就是時間有些久,有些程序可能會比較模糊。”

他們確實和顧學愷有過交集。

在小姐母親被白爺爺找到接回白家後,自己也被安排到小姐身邊。

那時候的小姐略顯稚嫩,常跑到角落裏一個人呆著,反而被不明身份的顧學愷之流的嘲諷。

“是啊。”白恬百般無賴地說,“那時候剛回家,被爺爺套了身粉裙子去參加什麼宴會,跟他打了一架。”

“可惜,那小子一番詭辯,我沒事,你反倒被折騰的不清。”

林靜水略微不自在,斂下眸子,“那時候太過衝動,給小姐惹了麻煩。”

雖然事後小姐親自動手把顧學愷的腿打斷了,但從那以後,小姐再也不穿裙子了。

他清楚記得那晚,眼瞳朦朧的小姐舉著自己受傷的雙手,開玩笑似地說——她再也不願做一個躲在人背後穿裙子的小姑娘,那樣打人太不方便了。

這句話到底在隱喻什麼,兩人都清楚。

無論什麼時候,身居高位者都需要一個好名聲,身邊總會出現一個扮黑臉的下屬。每每動手時,白恬不知道讓保鏢下屬動手替她擔這個惡名麼?

“早知道他是個禍害,沒想到能這麼惡心人。”

白恬懶得再回憶顧學愷的事情,冷笑一聲,“那麼,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子不教,父之過,看看顧家有誰摻和了,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解決。”

白恬:“還有一個是誰家。”

林靜水很快將翻湧的情緒壓在心底,理智到近乎沉寂,稍許再開口時心緒已然恢複如常。

“是歐陽家。”

白恬聽到這兒肩膀微正,眼神一凝,“歐陽家?他們不是在b市麼?盯著蘇溪做什麼。”

“不清楚,那邊似乎也並不打算做什麼。”林靜水將有關記錄點出,“小姐你看,他們對顧學愷的舉動不阻止也不出麵,隻是在觀察記錄。”

“幸好是陸耳跟著,不然抓不到對方的尾巴。”

白恬:“歐陽家,你是說”

“對,以陸家兄弟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讓他們警惕的,一般保鏢做不到。”林靜水神色比較鄭重,“歐陽家向來緊跟上麵步調,在b市也是說不二的老派集團。”

“西山集團啊”白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