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發生在平行世界宇宙】
“抓小偷啊！”
程清剛走出2號線地鐵站，就聽到老阿姨焦急驚恐的呼喊。
“那邊！”
“黑衣服黃頭發的！”
熱心市民們高喊著小偷特征，程清看到一個黑衣服黃頭發的身影“嗖”地從她麵前掠過。
她停住腳步，伸出一條腿。
“哎喲！”
攥著女士提包的男子刹不住車，被絆得一個跟頭翻倒在地，立馬四肢並用爬起來。
然而腿還沒挺直，就被一腳踩在背上，王八似地又趴了下去。
男子回頭，勉強看到踩在自己身上的是個身量纖細，戴著衛衣兜帽的女孩子，頓時麵露凶光破口大罵：“我口口口口！管口口閑事呢！臭口口，給老子起開！”
“年輕人，火氣那麼旺，回頭去局子裏讓人民警察給你泡點金銀花。”女孩聲音清冷，慢條斯理聽的人著急。
小偷聽她聲音年輕，瞧著沒個幾斤幾兩，坐他身上他都能來幾十個俯臥撐的身板兒，遂鼓起胳膊上的腱子肉就嚐試再次站起。
然而，站起，踩趴下。
再站起，再踩趴下。
女孩不厭其煩跟踩自行車似地，一次次把他踩趴下，踩得他從鉚足全身的勁兒滿嘴髒話，到麵露菜色滿頭大汗。
“……姐姐……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包，喏——”小偷把皮包往趕來的失主阿姨腳下一扔：“我不要了行了吧！你饒了我吧……”
正巧，片兒警和阿姨一同趕來，程清前一秒抬起腳，後一秒小偷就被戴上了手銬。
小片兒警今天第一次和師父出來執勤，這麼快就有了收獲，興奮得帽子都戴不穩。等他想起來要為那位見義勇為的熱心市民做筆錄時，她早已消失在看熱鬧的人群中。
小片兒警撓撓腦袋，隻記得她是個年輕女孩，戴著兜帽，露出的頭發顏色似乎是時下流行的奶奶灰。
程清的目的地，是離地鐵口五分鍾的建業市第一人民醫院。
六十多歲的返聘主任扶了扶老花鏡：“小程啊，你上次來把病情一說，我就知道是個疑難雜症，立刻聯係了幾個醫院的權威專家做會診，現在告訴你結論。”
他咳嗽一聲，從抽屜裏掏出一遝整整齊齊的會診記錄：“這種病是近三十年才被發現的新型精神病症。”
“學界對它還沒有統一的稱呼，病人描述都和你差不多，說是被腦中某種神秘力量控製著，必須要做出符合要求的行為才能保持精神正常……非常罕見，目前沒有任何治愈的病例。”
“類似於強迫症和妄想症的結合。”
這個症，那個症，程清也搞不清具體是什麼意思，她隻關心一件事：
“醫生，我還有救嗎？”
老醫生歎口氣，因為對年輕的生命充滿同情，說話間不自覺帶了點家鄉口音：“看你是個理智的姑娘，也不騙你了。目前尚在跟蹤中的幾個病例，發病程度都是一次比一次嚴重，不是喪失自我認知瘋癲而死，就是在向著這個方向發展。”
“姑娘，你這是jio症啊。”
“節哀，回去吃點好的吧。”
程卓把最後一盤菜往桌上一放：“吃飯。”
“你們吃吧，我吃過了。”
程清穿著一回家就換上的舒適米色格子居家服，露出滿頭惹眼的白發，用皮筋兒在腦後隨意紮了個淩亂的揪揪。
她窩在沙發上，邊喝枸杞泡茶邊看新聞，不時吹一吹大茶缸上飄起的熱氣，一副退休老幹部的晚年生活圖景。
程卓掃一眼已經乖乖坐在桌邊的小妹妹程稚，再看一眼癱在沙發上的大妹妹程清，咂嘴：“每天就知道張個嘴等飯做好，出去吃獨食也不知道帶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