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今天天氣很不錯啊,天空想必一片晴朗吧?”

那是一個整整半張臉都布滿了猙獰傷疤的年輕男人,穿著素色的和服,被兩個孩子虛扶著,溫和地微笑著。

“能在成員未發生變動的情況下,舉行半年一次屆的【九柱會議】,我真是太高興了。”

我抬手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示意他同柱們一起單膝下跪。

他是鬼殺隊的成員,見到最高層的主公有向他行禮的義務。

在這孩子慌慌忙忙跪下的同時,我也開始了我的動作。

我走近了他。

一種陌生的情緒從我心底升起,那道猙獰的疤痕在我的眼中逐漸消退,那雙黯淡的眼睛逐漸變得黝黑靈動,明明還是那副滿臉病容的模樣,而我卻下意識地開始還原他正常時期的臉。

跪下的柱們一陣騷動,不死川幾乎是下意識地衝出將長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不許對主公無禮———”

“我應該是認識你的。”

“或者說……我在成為鬼之前…認識你。”

我的話似乎讓不死川感到震驚,黑影將架在我脖子上的日輪刀緩緩推開,我輕而易舉地來到了他的麵前。

“源小姐。”

家主大人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輕聲道出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姓氏。

“或者現在應該稱呼您為……【知春】。”

“我名為產屋敷耀哉,鬼殺隊第97代當主。”

那位名為產屋敷的男人微笑道,

“真是好久不見呢。”

………

知春居然認得鬼殺隊的主公大人是誰都意想不到的結果。

就連外表凶惡的不死川先生都滿臉震驚,一時間忘記了阻攔知春對主公的接近。

“……源姓啊,看來我生前也是個貴族呢。”

那位頭戴鬥笠的鬼小姐嗤笑了起來,

“嗬,這算什麼?身世離奇的小說主角嗎?”

“您如果隻是找我來敘舊的話,那麼恕難從命,原來的那位源家小姐早已死在了惡鬼的嘴下,您現在麵見的不過是個長著和她一樣相貌的怪物罷了。”

她毫不留情地將自己歸為了“怪物”這一分類,尖牙利齒的諷刺著自己的存在,黑影在她的腳下劇烈翻湧著,卻沒有任何失控。

她簡直理智得不像話。

“尋找你這件事情算是我的私心,畢竟是內人的親生姐妹,近兩年的毫無聯係讓她非常擔心你是否遭遇了不測。”

“既然已經找到了,那麼能否請你去見見你的姐姐呢?”

這位鬼殺隊的主公再次溫和又輕描淡寫地投下了重磅炸彈。

“內內內……內人?是指天音夫人嗎?!”

粉色頭發的甘露寺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位鬼小姐是天音夫人的姐妹?!!”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再瘋狂的編劇也寫不出這樣的基本,又是以何等巧合才會造出這種亳無厘頭的事跡出來?

鬼殺隊的主公是食人鬼的姐夫。

食人鬼的姐夫居然是一手帶領著鬼殺隊的主公大人。

哪種解釋更加可笑?

消息一旦傳出去,又會有多少人和鬼會就著這件事當作飯後趣事談笑風生?

“非常抱歉,隻能麻煩您和您的妻子解釋了,那位姓源的小姐早已死去,她在一條偏僻的山路上遭遇了不測。”

這位鬼小姐很堅決地拒絕了產屋敷耀哉的請求,

“我不是她的妹妹,也不需要一位鬼殺隊的主公做姐夫。”

“……那可真是可惜。”

…………

我有些受不了這裏的氛圍了。

“無法幫助到貴夫人真是萬分抱歉,但我真的不是她。”

“我是一隻鬼,一隻遇到陽光會被灼傷、不吃人肉就會死去的鬼。”

“連物種都不一樣了,又何談血緣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