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聞言,嗤笑一聲,示意他們開門,語氣帶著自嘲,“裏麵是有什麼寶貝嗎?這麼防著人家。”
“這有沒有寶貝,我一個小卒也不清楚。”撲克男邊開門,邊繼續貧嘴,“誰能懂你們這些大人物到底在想什麼呢。”
秦揚不再理會他,伸手請蘇清夢進入詭變者的世界。
刀疤男頗有些麵紅,小聲對著蘇清夢道:“原來你是詭變者,看來我之前那番話草率了,你的確有資格來這裏。”
撲克男湊到他邊上,“傻大個,你還在自取其辱,現在是人家不願意來。”
蘇清夢走了進去,迎麵站在風中,微風吹拂起她濃黑如墨的長發,像漂亮的水墨畫,那雙眼看著溫柔卻帶著距離感,看著便如不食煙火的仙人,天上的明月。
聽著他們說話,她也隻是微微一笑,表示並不在意。
門外幾乎是景盛酒店的鏡像,入眼便是兩棟大樓,呈波浪號矗立在群山包圍中,再遠處是個湖泊,周圍開滿四季花卉綠植。
秦揚對著漫天的花解釋道:“我們這裏有個可以跟植物溝通的詭變者,她喜歡伺弄這些花花草草。”
此時外麵亦站著不少詭變者,見到蘇清夢,紛紛露出驚奇的目光。
難道是新的詭變者?
蘇清夢匆匆瞥了眼四周的人群,隻有一個人未看向自己,便是上次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詭變者,他正站在噴泉池邊上,背對著她。
“那個噴泉邊上的人是誰?”她突然問出聲。
秦揚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那個叫蘇玄青,他是個偵查類詭變者,你認識嗎?”
蘇清夢聽到偵查類,蹙起眉頭,沉吟著道:“他的能力很特殊。”
他聽到笑了,“的確,他能力發動的時候,目前還沒有哪個人可以察覺。”
此時蹲在噴泉邊上膽戰心驚的蘇青玄還不知道,他的老板已經把他賣了。
秦揚帶著她走進酒店內,便來到一間和先前差不多的房間,古玩藝術品以極其講究的構圖擺放其間,使整間房都貴氣起來。
燈火依然昏暗,看來老板的確不怎麼喜歡光亮。
兩人相對而坐,蘇清夢倚靠在長榻的背枕上。
秦揚對著跟來的撲克男道:“楊力,你知道景盛酒店裏的‘旗袍美人’嗎?”
楊力聽到旗袍美人,怔了下,“那個處理不掉的‘鬼’嗎?”
這個女鬼相當難纏,從他們來景盛之初就已經牢牢盤踞在了酒店裏,摸不著打不著,就隻是靜靜地看著你,每天晚上像機器一樣,逮著一個房間就敲門。
所有詭變者都試過了,沒有對人家造成一點影響,反而自己氣得半死。
唯一能讓他們和平相處的就是,雖然他們打不著它,但它也影響不了他們,它的能耐全點敲門上了。
時至今日,也沒見它產生什麼破壞性的傷害,他們便逐漸將它的危險等級下調,直到擱置腦後,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是,它已經被處理掉了。”秦揚淡淡道。
楊力眨了眨眼,掏了掏耳朵,靠近秦揚,“什麼意思?”
“你旁邊的蘇小姐解決的。”秦揚好心地附送一條消息。
楊力拍了拍耳朵,這耳朵怎麼信號接收不良,聽不懂人話了。
“有什麼問題嗎?”蘇清夢亦是輕挑起眉梢。
楊力看了看他們兩個,再左看看右瞧瞧,然後僵硬地回頭,“怎麼做到的?”
像旗袍美人這樣的個體,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突然異變,開啟大殺四方模式,大家尚可相安無事,但一旦異變,將是一場災難。
曾經他們碰到過一個異變了的‘鬼’,近一半詭變者出動,才勉強將它消滅,還有不少人受了重傷。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這樣一個漂亮的弱女子,僅僅憑她一個人,就做掉了他們靠人海戰術,拚著性命才能解決的恐怖存在。
蘇清夢眨了眨眼,“挑釁它,消滅它,有什麼問題嗎?”
楊力的笑容裂開了。
秦揚卷了卷耳側的長發,維持住笑容,“蘇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旗袍美人的來曆。景盛下麵原來是個亂葬崗,以前戰爭時期,有人在這兒挖了個坑,無數屍體被拋進來,死的人多了,便有無數怨氣彙集,旗袍美人是怨氣最強的那個。”
他眼神逐漸悠遠,似是在回憶,“她是當時齊市最嬌貴的美人,卻愛上了一個年輕而貧窮的男人,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們,但他們始終如初地恩愛。後來男人說,要為她掙前程,毅然參了軍,卻被陷害,最後慘死。而她為了救他的愛人,四處上門求人,甚至犧牲自己,委身於敵人,可她什麼都沒能得到。她的愛人死在她的麵前,她心如死灰,最後在這個亂葬崗上自絕。”
他輕笑了聲,“愛情最讓人糊塗。”
“還會讓人變得可怕。”蘇清夢手指撐著下巴。
“蘇小姐,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秦揚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