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軟以為出門買東西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沈顧卻恰恰相反。
當他發現人不見了超級生氣的,一個眼神下達命令,可憐的曹師傅被強壯的保鏢從主駕拖拉出去。
唐軟一旦緊張會結巴,雙手揪扯胸口的安全帶,“不……不怪他……是我……”
沈顧坐進主駕位置立刻堵住他的嘴,嘴巴進攻如同逼急了的野獸,緊抱住唐軟的身體仿佛懷抱易碎的瓷器。
“軟軟,別亂跑好嗎”
沈顧的額頭果真沁出汗珠,兩條腿因奔跑劇烈打顫,極度恐慌與他臨危不亂的性格截然背離,嘴唇蒼白而冰冷,直到唐軟重新焐熱了他的口舌,才找回些理智。
與沈顧生活八個月,唐軟第一次見丈夫的失態,小聲替曹師傅求了情,也告訴對方隻是紅紙沒有了。
沈顧解開衣領最上層的紐扣,露出性感的喉結,額頭的冷汗漸漸隱退,理智又重新回歸,他的拇指撚在唐軟腫紅的唇瓣,竟有種懲罰嬌花的錯覺,最終抵不過疼愛的情緒,緩然道,“軟軟你身體不好,腦部也受過傷……萬一出門發生意外怎麼辦?”
唐軟垂下頭。
沈顧的目光沉光閃爍,幾秒鍾後又做出了妥協,“我們一起去買紅紙。”
追來的私人秘書幾乎焦急提示道,“沈總,您的視頻會議不能結束,何況您的膝蓋……”
“閉嘴。”
沈顧已經拉緊車門,隔絕了秘書的聒噪。
唐軟問,“老公,你的膝蓋”
沈顧發動車子,露出專屬於愛人的微笑,“不影響踩油門。”
車子從奢華的電動鐵門緩緩出發,沿路風景似畫,如唐軟想象,他們的別墅在私人山腰間坐落,下了一夜雨的緣故路麵濕滑,但空氣十分清新。
從一層一層厚疊的樹影下穿梭,這令唐軟的心情也一層一層地褪去沉悶,豁然開朗起來,不停地趴在車窗上看樹影婆娑。
沈顧專心握緊手中方向盤,他的腿傷兩年來恢複迅速,畢竟是膝蓋的問題,所有坐姿中開車最為吃力。
但他默默忍住。
因為軟軟開心。
唐軟的開心進一步表現在他的語言逐漸生動,甜著嗓音或是謹慎得謀劃起進城的打算。
“老公,買完紅紙以後我們可不可以去吃抹茶冰激淩”
沈顧但笑不語。
“老公,我還想看電影……”
沈顧的右手從方向盤移開,攏在唐軟的頭頂寵溺地揉了揉。
“軟軟,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帶你出門,我隻是太擔心你會想起……”
沈顧的話掐頭去尾分外含糊,商場的風雲色變早令他心如磐石,唯獨一件事情是他心頭的刀,沒日沒夜割戮沈顧的靈魂。
唐軟很想問他沒說完的話是究竟什麼。
但他的目光落在沈顧微笑中若有似無的愧疚,心頭不自覺有種好奇在滋生。
他和沈顧在一起生活八個月,足夠唐軟愛上這個體貼入微的男人,尤其是最後相處的短短幾個小時。
他記得沈顧說早。
他記得沈顧的體溫很燙。
他記得沈顧額頭的冷汗與顫抖病腿。
他記得沈顧的吻……
唐軟記得沈顧開車載他去買紅紙,記得抹茶味的冰激淩是他一直想要吃的,還記得手拉手看電影的約定。
然而沈顧的車在山路上轉彎的時候爆了一個車胎發生了側滑,車體從高聳的山坡飛出去的瞬間,沈顧奮不顧身的抱住了他。
唐軟深深地回憶那半天發生的所有細節,也刻骨銘心得厭恨自己,如果不是他要求出門,或許他與沈顧會永遠留在小甜番裏恩愛。
一切又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