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開往動車站的公交車報出最後一站,幾分鍾後,車門打開,車上的人有序下車。正值夏季,天氣炎熱,一下車汗就往外冒。
李木背著黑色的背包走進候車廳,等待檢票上車。他早來半個小時,坐在椅子上,腦中正在研究陣紋。離上車還有十幾分鍾,開始檢票。
前幾天,打來一個陌生號碼。是一個中年人打來的,說是多方打聽,才打聽到他的聯係方式。他家少爺這段日子夢魘,想找個這方麵的師傅給看看。
李木不解,看對方說話的意思,應該是有錢有勢的人。不應該是找那些名字響當當的人物去看嗎?怎麼會來找他
對方說:“這是他家少爺提的要求。一,要年輕;二,要長相不能差,他看的心情也好些;三,人不能矮,要一米八上;四,必須是個男的。
李木聽完,直覺得好笑,真是個純憑心情做事的公子哥。他希望能先雙方聯係,了解一下。中年人說:“稍後會有人給他打電話。”
雙方接通電話,卻不是本人。李木希望能和本人通話。對方是個年輕人,他說:“非常抱歉,我家少爺現在拒絕和任何人說話。心情壓抑,整日昏沉沉的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李先生,我很擔心,你看能不能過來看一趟。”
“好吧,你大至告訴我情況!”
“他說,晚上睡覺總感覺房子很壓抑,老做噩夢,夢見女鬼追著他。”
“這種情況有多久?同一個女鬼嗎?”
“有半個月了吧!他說是同一個。”
“好,其他的我過去再說。”
約定好日子,李木收拾家夥事背上背包前往動車站去鵬城。
李木放好背包,坐在臨窗的位置上望著窗外站台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動車緩緩前行,越來越快。眼前突然變換景色。
李木穿著道袍在大雨中奔跑,還是在山中,手裏握著一把桃木劍。身後不時傳來吼聲。
對突然出現的這一幕他習已為常,又做夢。在夢中他隻是寄存在別人身上的看客,看著事情的發展。
順著山道往前跑,左側是一片樹林,右側是崖壁,跑出不遠,匆匆一瞥。李木“咦”一聲,就著閃電的光亮,瞥見樹林裏有一個鎖妖陣,陣中似乎是隻老鼠,看著還挺可憐的。
這人跑出幾步遠又拐回去,把被困在陣中的老鼠放出來:“走吧,有機會多行善事。”
“吼…”聲音離的近。
就這麼耽誤一會兒身後的東西追上來。李木一看原來是一隻山魃,這玩意長的醜不說,還喜□□子。
聽到這人說話,李木知道他是誰。這位道長,姓尹名何,字從之。他從小就會做這些稀奇古怪的夢,伊道長是他第一個夢到的。
尹道長右手握緊桃木劍,左手從懷裏抽出一張陣符藏在身後,往後退去。
山魃低低咆哮兩聲,後腿往後一壓,跳起身張開惡臭的大嘴朝伊道長咬去。
尹道長將左手裏的陣符往身側的樹上一拍,陣符隱進樹身中。他借著力道往另一側避開來,緊接著舉起桃木劍往山魃的要害刺去。
山魃躲開他的劍尖,往樹上一跳,掛在樹上。尹道長見一擊不成,往後倒退,拉開距離。幾個來回後,尹道長慢它一步前胸劃過三道血痕。險些開膛破肚。太險了,李木為他捏一把冷汗。這是豈今為止他夢見伊道長最弱的一次。
尹道長躲在樹後,從懷裏抽出一張陣符拍在樹上。緩過一口氣,從樹後跑向另一棵樹。山魃緊追其後,追著他咬去。見沒咬到,忿怒咆哮,奮力一躍,眼看著就要咬著,身形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禁錮住,大口擦著他的衣角而過。尹道長踩上樹身,腳用力在樹杆上一踩,借著力道翻過身,落在山魃的後背上,舉起手中的桃木劍往它的脖頸上使出全部的氣力刺下去。
吼聲震林,山魃臨死前的反撲把伊道長拍的倒地不起。
李木感受不到痛,但也知道這一巴掌能把一個正常人送去地府報道。
山魃倒在不遠處,尹道長躺在地上在暈死過去前模糊的看到有東西正向這邊靠近。
李木也沒能看清,他在伊道長暈死過去時跟著醒來。喝過幾口上車時接的開水,分析尹道長布下的陣紋。可惜陣紋現今大都已經失傳,隻剩下一些皮毛。他還是靠做夢學的陣紋。尹道長應該是在鎖妖陣的基礎上做些改動,利用山魃被禁錮的瞬間進行反殺。
尹道長在他做過的夢中,就屬這次最弱,布下的陣紋隻能困住山魃短短幾秒的時間。時間卻算計的剛剛好。聽他剛才說話的聲音,應該是變嗓音的時候,估算是在十三四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