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時,被戳破戀愛的當事人淡定得很,該吃吃該喝喝,互動態度自然,毫不尷尬。
反倒是溫爸爸,一頓飯吃下來,總是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尤其是當溫媽媽一說話,他能立即如臨大敵,明顯的溫時楊都有些看不下去。
就這豬隊友一樣的演技,還讓他們瞞著溫媽媽呢,自己不先自爆就有鬼了。
大概是溫時楊嫌棄的目光過於露骨,溫爸爸好像也感覺到自己的演技有點過度,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草草吃完飯就溜去泡茶了。
溫時楊不可置信地扭頭:“你說就他這心理素質,是怎麼把生意做這麼大的?純靠對家扶貧?”
邵傾安忍笑搖頭,耳尖的溫媽媽湊過來問:“什麼扶貧?”
溫時楊假笑上線:“沒什麼,我隻是在為自己有一個這麼誠實可靠的爸爸感到開心。”
“你爸那傻樣有什麼可開心的?”溫媽媽用同款嫌棄臉看了一眼在那邊喝茶的溫爸爸,接著壓低聲音湊到溫時楊身邊問:“該不是你倆談戀愛的事被他發現了,導致他現在打擊過大?”
“噗咳咳咳咳。”溫媽媽的爆\炸式發言,直接把溫時楊驚得一口湯卡在喉嚨,嗆的臉都紅了。
邵傾安雖然也被溫媽媽的話嚇了一跳,但還是趕緊先抽了兩張紙幫他捂住嘴巴。
“你這孩子幹嘛啦?”溫媽媽不明白說句實話這孩子怎麼這麼大反應,“我說什麼了?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溫爸爸聽到動靜也跟著抬頭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喝湯嗆的了。”溫媽媽頭也不回地擺手:“喝你的茶去。”
“……哦”無辜的溫爸爸繼續泡茶。
“不咳咳咳咳。”溫時楊捂著嘴,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滿眼震驚,感情這位是個王者,卻一直在這裝青銅呢?
邵傾安一邊幫溫時楊擦嘴,一邊替他開口問道:“阿姨,您早知道了?”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溫媽媽納悶地說:“我看你倆也沒瞞著的意思啊,你倆應該是高二期末考後在一起的吧?那麼明顯也就你爸那種感情遲鈍的人看不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溫時楊有種自己被影射了的感覺。
邵傾安倒是在心裏讚同地點頭,溫時楊的感情遲鈍,看來也是有基因可尋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邵傾安語氣帶了些小心翼翼:“那您不介意嗎?”
“為什麼要介意?”溫媽媽不解,“我們家豬崽拱了你這麼一顆玉雕的小白菜回家,我高興都還來不及,還介意的話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溫時楊噴笑地給溫媽媽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他親媽,連形容詞都這麼恰當。
事關溫時楊,擔責任已經成了邵傾安的本能:“不是的阿姨,是我先主動的。”
“害,感情這事哪有那麼明確的誰主動誰被動。”溫媽媽不想聽小年輕掰扯這些,“你們這感情經曆還沒電視劇來的狗血呢,沒什麼可叨叨的,沒事可以多看兩部狗血劇,那才是虐戀情深。”
“啊…好…”邵傾安呆愣地點點頭,感覺今天的大腦已經無法主動歸位。
原本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邵傾安,都開始悄悄把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錢,以投資等各方麵的名義轉出來。
他算了一下,這些錢完全夠他跟溫時楊大學四年輕輕鬆鬆的費用,餘下的可以當畢業後的創業基金。
他都已經做好打長期戰的準備了,結果沒想到這一把丟上天,卻是被捧著輕輕抱進懷裏。別說是感受社會的毒打,還是嚐到家庭的冷暖,這結果還沒他自己腦補來的有衝擊力。
不,從側麵來說,確實比自己腦補的更要有衝擊力。
“所以他們就這麼接受了?”馮軒林滿腦袋的問號,說完覺得自己的話聽上去似乎不太對勁,趕緊補充:“當然,他們順利接受是件好事,我隻是驚訝,嗯,怎麼說呢,就是。”
馮軒林作為文學院的二把手,第一次想不出適合的詞來形容這情況,一時間有些學藝不精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