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丫鬟又出去了。
我和旻兒都不說話了,旻兒很害怕,身子不停的發抖,我除了把他抱緊,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想來想去,打算找個話題聊聊。
我問旻兒:“那個暴室到底是什麼地方?”
旻兒歎了口氣,說:“在玄天教裏,輝月使主管的就是外交,所以,她的手下眷養了很多美麗的少年或是少女,在任何一個她需要的時候被送給某個人。如果哪一個不能得到對方的寵幸便被視為失敗,失敗者都要被拉到暴室接受‘調教’,可是,極少數人能活著從那裏出來,即使出來了,也是一身的傷痕慘不忍睹。從此以後性情大變,留下終生的印記。”
我幾乎可以想象到那所謂的“調教”是什麼意思,那麼,允兒已經被送進去將近一天一夜了,他究竟在經受著怎樣的虐待,他會撐下去嗎?我這個罪魁禍首,現在卻隻能等待。
這一番等待漫長的好像經曆了一個世紀,我和旻兒幾乎都要撐不下去了,我們的門才被敲響。
“進來。”我故作鎮定的說。
門被打開,有人把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允兒放在床頭。
我摸摸允兒的臉,還有溫度,隻是一直閉著眼,好像是暈過去了。
“你們出去吧。”我一臉的不樂意。
當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之後,我和旻兒把允兒平放在床上,我找來衣服給旻兒穿上,我可受不了他一直都不穿衣服。
小心翼翼的把允兒身上的布剪開,露出允兒的上半身,旻兒當時就哭了,我的心糾結起來。允兒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一些是指甲印兒,還有牙印兒,還有一些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弄的,血淋淋的。
我俯下身聽見他的心髒還在跳,稍微放下點心。拿起剪刀繼續往下剪去。
接下來的情景讓我更加難受,看著那些奇怪的傷口,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而允兒真不知受了怎樣的痛苦。小心的將允兒的身子翻起,如我想象的淒慘,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大片床單。
“旻兒別哭了,快幫我準備一盆溫水。”
“好。”旻兒擦幹眼淚,跑了出去。
我準備好紗布和藥箱,想了想又到暗格裏把子璿送給我的楊枝露拿了出來,既然這藥水是療傷的聖藥,那此時就又它的用武之地了,我不能讓允兒再受那麼多的痛苦。
這時,旻兒也打了水回來,我將紗布撕成幾小塊,將楊枝露滴了一滴在水裏,頓時清香撲鼻,神清氣爽。沾濕紗布,我和旻兒一起小心的清理允兒的傷口。水滴滲到皮膚裏,允兒有些難過的呻吟了幾聲,又昏睡過去。如此一番清理,有些淺顯的傷口便已經開始愈合,嚴重的也止住了流血,看來藥效已經起到了。
將剩下的水全部吸到紗布裏,然後分別敷在傷勢比較嚴重的地方,用布帶纏好,相信不久就會好的,但願不要留下難看的疤痕才好。
如此一番折騰,天已經亮了,旻兒為我打來水洗臉,簡單梳洗了一下之後,我們又去守著還在昏迷的允兒。
“公子,謝謝你。”旻兒不再哭了,大大的眼睛看著我依舊水氣茵熏。
“不用謝我了,旻兒,你也不要叫我公子了,前天我已經和允兒說好叫我阿離的,你也一樣。”
“那怎麼行,要是被主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那就沒有人的時候這樣叫,有人的時候還叫公子好了。”
“嗯。”旻兒這才開心的點頭。
旻兒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我多麼希望天天都能看到旻兒無邪的笑臉,再也不要讓旻兒哭了,那樣會讓我心痛的。
吃過早飯,我打算去看看毓頎和子璿他們的會議開的怎麼樣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敢情昨天開了一宿都沒研究出個結果,今天還在繼續。我又不想進去受罪,索性就在園子裏隨便走走。接近正午的時候,旻兒跑來告訴我說允兒已經醒了,我倆高高興興的跑了回去,此時的允兒靠在枕頭上,雖然是麵無表情,但也說明他的傷已經不那麼疼了。
“允兒,你感覺怎麼樣?”我小心翼翼的問。
允兒抬起頭來看我,表情有點怪怪的,說:“阿離?我怎麼會在這裏?”
“啊,那個,你不用擔心,你就安心住在我這裏吧,旻兒也在,我們會照顧好你的。”我答非所問。
允兒皺起眉頭,說:“我為什麼會受傷呢?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我看著允兒,又看看旻兒,不會吧,又出現了一個失憶的。或許是那段經曆太痛苦,所以大腦選擇了遺忘來保護自己,對於允兒來說未嚐不是件好事。
那麼,我為什麼會忘記一切,是不是我過去也有很痛苦的回憶呢?痛苦到我再也不願去想起……
我聽見自己說:“沒事的,允兒,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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