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條件反射的從地上彈了起來,扔掉手中的水杯,抓住夏冬的手腕就往後退,夏冬急著保護保溫壺,伸長手臂要抓,被百裏翰一把拽了過來,大聲嗬斥道,“還管那些做什麼,趕緊走!”
就在他將她拉走的瞬間,野豬瘋狂地衝到他們剛才坐的地方,把食物踐踏得到處都是。
夏冬肉疼地看著保溫壺翻了,那隻混蛋野豬還用長長的豬嘴在酸梨湯裏麵拱來拱去,發出吧唧吧唧喝水的聲音。
“你個混蛋,我跟你拚了!”夏冬悲憤交加,抄起一根手腕粗細的木棍衝了上去,照著豬頭一頓猛打,野豬也急紅了眼,吭哧吭哧跟她搏鬥。
百裏翰被她突然一下的暴發怔住了,回過神來時,野豬已經被她打得翻滾在地嗷嗷直叫。
“打死你個混蛋,竟敢搶我的吃的,搶我的喝的!”夏冬掄起木棒,一邊打一邊怒罵。
嗚嗚,她好不容易策劃好的,她在酸梨湯裏麵加了東西的好吧!都被它這個豬頭給喝下去了!
“嗷嗷嗷”野豬被打得痛了,拚死從地上翻滾了起來,凶狠地衝著夏冬撞了過去。
“小心!”百裏翰突然衝了上來,抱住夏冬急速閃過野豬的攻擊,他飛快的從腿間抽出匕首,在野豬再度衝上來的時候,狠狠一刀刺向了它的脖子。
鮮血頓時飛飆出來,灑得夏冬臉上身上,到處都是。
一刀斃命,野豬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夏冬心髒急促的跳動,瑟瑟地抹去臉上的鮮血,兩眼一翻,直接載倒在了百裏翰的懷裏。
“喂!你又在玩什麼?”百裏翰搖了搖她的身子,軟軟的,沒有絲毫反應。
這一次,他才著急起來,她是真的暈倒了。
歎了口氣,他認命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抱進了自己的大帳篷。
將她放進鋪好的被窩,用礦泉水打濕了毛巾,替她擦拭臉上的血跡,手指不經意地滑過她的臉頰,不由自主想起一個多月前在荒島上發生的事情,他的唇邊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好像她就是他的克星,隻要跟她在一起,就會發生倒黴的事情。
夏冬體溫高得不正常,臉色還紅通通的,嘴唇也幹裂了,百裏翰推測她是中暑了,把事先帶著的藥瓶找了出來,倒好水要給她服藥,叫了她十多分鍾,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你中暑了,把藥吃了。”百裏翰把枕頭支到她的身後,“既然不舒服,為什麼不早點說?”
她怔怔地吃了藥,雙眼還有些迷茫,就像是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
百裏翰歎了口氣,將貼在她臉上的亂發拂到耳後,“這個藥過三個小時吃一次,你先休息,我待會兒叫你。”
在他的攙扶下重新躺下,她這才清醒了一些,眼睛水汪汪的,輕聲道,“對不起,我怕你說我拖累你,把我扔下。最終,我還是拖累你了。”
她的眼神可憐巴巴的,帶著祈求和盼望,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你先休息,其他的不要多想。”
她乖乖的“哦”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百裏翰坐在她身邊,替她拉好毛毯,背靠著帳篷,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重重的,差點睡著,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清醒過來,他在鬧表上校對好時間,然後靠著帳篷打瞌睡。
“啊——”淒厲的慘叫聲,百裏翰驚得睡意全無。
“怎麼了?”
“野豬好多野豬,它們想要殺死我!”夏冬撲倒在百裏翰的懷中。
她全身發抖,虛弱而驚懼,百裏翰本來想將她推開,但是看到她那張布滿恐慌的臉,他伸出的手緩緩地落在了她的頭上,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不用怕,我已經把它宰了,就算再來十頭百頭,我照樣宰了它們。”
沒有回音,原來她又睡著了。
百裏翰輕輕扶著她躺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有些發燙。
“夏冬,要不要喝點水?”
夏冬不耐地翻了個身,睡得沉穩。
床上空了位置,百裏翰索性坐到她身邊,靠著休息。
剛要睡著,身邊的夏冬忽地坐了起來,驚叫,“它們又來了,好多好多野豬!”
“夏冬,你醒醒”百裏翰拉住她的手臂,以防她跌倒。
“嗚嗚,好可怕”夏冬突然投入到他的懷中,抽抽噎噎。
百裏翰皺了皺眉,低頭看她,她的雙眼緊緊閉著,臉頰上還帶著淚水,呼吸有些急促,臉色看起來有些痛苦。
他摸了摸她的頭,“原來是做噩夢。”
他想扶著她躺下,但是她將他抱得太緊,根本拉不開,“算了,就這麼躺著吧。”
她就這麼抱著他,再度沉沉入睡,他也很快睡著了,直到鬧表的聲音將他吵醒。
百裏翰看了看夏冬,她還沒有醒,他輕輕將她搖醒,喂她吃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