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蘇惡獠或許是她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但後悔不代表沒有仇恨,相反,她如今最最痛恨蘇惡獠恩將仇報的畜生!
帝王的尊嚴驅使她的信念,未來一定要狠狠折磨此獠!
“朕會妥協?有多遠滾多遠!”武明月鳳眸眯起,白皙肌膚因憤怒呈現詭異的紅潤。
就在此時。
“陛下,裕王離開封地,私自進京。”
精神臒爍的魚公公,悄無聲息地站在宮殿外。
武明月瞳孔緊縮,纖細玉指緊攥禦案扶手。
裕王,父皇的胞弟,她的嫡親皇叔。
藩王不得進京,這是宗師鐵律。
而這個時機裕王離開封地,目的不言而喻,這是想渾水摸魚,窺探皇權神器。
“盯緊他!”武明月聲音泛寒,近乎是從靈魂吼出這句話。
內憂外患!
社稷震蕩時,什麼魑魅魍魎都冒出來了。
“沒有誰可以擊垮朕,沒有誰!”
武明月青絲披散,眸底爆發出強烈的意誌力。
九州唯二兩個女皇,薑厭晚純粹就是天命眷顧,獨女順其自然地執掌神器。
而她武明月卻經曆了千辛萬苦,在不可能的死局中殺出一條登天路,屹立王座俯瞰人世間!
在她看來,蘇惡獠的作用微乎其微,一切都是她自己拚搏而來的。
……
幾天後的朝會。
群臣照例井然有序地走進金鑾殿,可錦衣衛指揮使軒轅尚的臉龐卻蒼白如紙。
還沒進行朝會禮儀,軒轅尚就倉惶出列,恐慌不安道:
“陛下,淮州有土匪流民作亂,規模足達三萬眾,刺史府淪陷。”
“反賊高舉為蘇惡獠平反的旗幟,正在淮州境內肆掠……”
轟!
猶如九天神雷劈落,朝殿如陰森森的墓窖,死寂得可怕!
武明月心髒驟緊,一陣天旋地轉,絕美玉頰死寂空洞。
“怎麼現在才說?”
離得最近的官員表情震怖,語氣透著微微顫抖。
“淩晨才得到急報……”軒轅尚回答的聲音細不可聞。
群臣四肢逐漸僵硬,像是置身在寒天雪地裏。
刺史府都淪陷了,意味著淮州情況糟糕透頂,基本的行政都崩潰得不能再崩潰。
反賊都這樣囂張跋扈,耀武揚威了一圈,錦衣衛才得到消息?
要這群蟲豸何用?!
“軒轅尚,國之奸佞!”有寒門官員痛心疾首,悲憤癲狂。
他不禁想起蘇觀,那個男人的錦衣衛才是社稷重器,哪裏稍有躁動的苗頭,錦衣衛都能察覺。
可軒轅門閥這個廢物呢,手下的錦衣衛就像瞎子一樣,任憑流民反賊做大。
小火苗很容易撲掉,可等它成了燎原之勢,拿什麼去熄滅?
朝殿如無人絕域,一絲聲音都沒有,連呼吸都仿佛停止。
壓垮大周帝國尊嚴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
誰也沒想到,蘇惡獠還藏著這麼一招恐怖的殺手鐧。
換做之前興許隻是不痛不癢的叛亂,但放在眼下局勢……
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