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睜大眼睛看著朱姬故作嚴肅的樣子,雖有些可怕,卻讓她感覺些被母親關愛著的溫暖,或許是因為,狂弑姬將她當成這個時空的小遠了吧。想到這裏,小遠垂下眸子,眼神有些暗淡,也許那個和她一個時空的母親,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對於這個空間來說,她和這個空間的小遠是身處於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但是對小遠來說,她們擁有不同的經曆和想法,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而麵前的朱姬,也自然不是她的媽媽。無論她們的長相、感覺有多相似,可是現在站在她麵前海賊時代的朱姬,和撫養她長大的另一個世界的朱姬也不會是一個人。
她根本沒有資格,喊她媽媽。
可是卻忍不住…向往被母親關愛……
就算麵前這個狂弑姬不知道她的來曆,但小遠還是決定告訴她,現在這樣被誤會著,總覺得是在搶奪屬於這個世界小遠的東西,太卑鄙了……
“朱姬媽媽,其實我並不是……”你的女兒。
小遠的話說了一半,便被狂弑姬突然的動作嚇住,隻見她已經收起了滔滔不絕的演講,銳利的眸子緊盯著門外。緊接著她伸手掏出自己腰上纏繞的鞭子,猛的出力擊打向牆壁,木質的船板被擊的粉碎,在外麵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暴露出來。
“愛因……?”
小遠詫異的看著愛因斯坦抱著相機,赫赫發抖的樣子。
“小、小遠!”愛因斯坦求救的看向軟妹子,他隻是聽說狂弑姬在換衣服,所以就色心大發拿著相機過來想記錄,沒想到剛走到門外就被發現了!!而且,朱姬居然穿起了女仆裝!她這是要cos小遠妹子嗎!?
“哼,滾遠點!”狂弑姬用鞭子卷起愛因斯坦的腰,大手一揮直接將他扔進海裏。
小遠看著自己被破壞出一個大坑的房間,和尖叫著被扔下水的愛因斯坦,恐懼的顫抖了下,咬著下唇抓緊了身下的被子。
被他那麼一打斷,朱姬的有些不受控製的情緒也得到了穩定,她冷靜下來,眼帶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小遠,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她來這船上,最開始就是想問這些,其他教育她小心艾斯之類的事情,並沒有打算像這樣直接對她說出口,可是一見到她,就忍不住想關心一下,連帶著滔滔不絕的嘮叨起來。
“啊?”小遠有些詫異。
“……”朱姬伸手拽了下自己的發絲,懊惱道:“你…應該…死了才對……”她的孩子們全部被殺掉了,沒有一個還活著。是她親手…親手將他們掩埋的……
小遠的瞳孔猛地睜大,這個時代的小遠,已經死去了嗎!?所以她來到這個空間這麼久,還沒有被排斥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她直覺不想聽到任何真相,害怕從她嘴裏聽到她不願意接受的消息。朱姬的手動了下,手裏的鞭子揚起,頓然襲上毫無防備的小遠的手臂,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痕。
“唔!”軟妹子吃痛的捂住流血的手臂。
朱姬拿出一個玻璃瓶,將小遠的血跡收集起來,蓋上蓋子後放進了懷裏。隻要驗一下血,那麼就什麼都明白了,她不想知道所謂的真相,隻要有結果就好。無論小遠是用什麼方法複活,她都期盼自己的孩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希望老天爺不要給了她希望後,又抹殺掉。
見她要離開,小遠連忙從床上起來,光著腳就要下去追她。朱姬頓住,背對著她道:“什麼都別說了,也不要再跟過來了,我以後也不會來見你。”
“媽媽……”
“既然叫遠的話,那就滾得遠遠地好了,不要來打擾我。”狂弑姬是個天煞孤星的倒黴鬼,你隻要有老爹白胡子就行了!
小遠攥緊了拳頭,眼眶微紅的咬著下唇。她知道朱姬所言並不是對她說的,卻還是忍不住傷心。
背對著她的朱姬又沉默了一秒,才跨出房間,將傷心的女孩獨自留在屋裏走了出去。可朱姬剛下樓,便看到白胡子的身影,她的嘴角顫了下,默默地走到他跟前。以紐蓋特的見聞色,不可能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麼。
白胡子…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父親,而她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隻要永遠充當不負責任的角色就好。
“紐蓋特,我其實……”
“不必解釋,我差不多也能猜到了。”白胡子收回視線,沒有看她,語氣平淡道:“隻要你自己無悔就好。”
“無悔嗎……”朱姬苦笑了下道:“當初我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對於朱姬的行為,就算是無拘無束的海賊也很難接受。有人會鄙視惡心她,還有人會露出色眯眯的垂涎眼神,可卻沒有人承認她走的路是對的。隻有麵前的男人,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一味否定。
你的事與我何幹,隻要你自己無悔便好。
這句話給了朱姬,前行的動力。
“是嗎……”白胡子喝了口酒,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待口中的辣味消失,才又開口道:“你可別以為,打著保護做幌子給丫頭留下的傷,就不是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