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懂…”
老人家顫抖著，看著自己打上兒子臉的右手，她拽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嘴唇顫動道：“你現在都不知道，我究竟不滿意你哪裏…你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鬼…”
“……”
“我…其實從來沒想過要你報仇。”
“……！”少年捂著側臉抬頭道。
“一直被仇恨蒙蔽的不是我，而是你。”老婆婆沙啞著嗓音道，顫抖著抬起雙臂，輕輕摩擦著兒子的臉頰：“我隻是想讓你…健康的活下去…去選擇自己想走的路…”
“…媽……”少年咬著下唇低喃。
“你不是你父親生命的延續，不需要承擔他的責任，你們是兩個人，你隻要按照自己的意識活著就夠了，不要在你身上加上不屬於你的鎖鏈。”
門外的艾斯聞言猛地撰緊拳頭。
不需要……
嗎……？
艾斯倚著牆靜聽著，橘色的帽子拉下蓋住表情。
他伸出手，和屋內的山賊少年一樣的茫然。
“你是波特卡斯·D·艾斯，不是哥爾·D·羅傑。”
“你不是你父親生命的延續，不需要承擔他的責任。”
“…健康的活下去…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你隻要按照自己的意識活著就夠了，不要在你身上加上不屬於你的鎖鏈。”
是…這樣嗎…
媽媽…露玖……
……
屋內的山賊少年流著淚不語，門外的艾斯單手遮住眼睛。
風吹落枯黃的葉，樹枝上卻長出新芽。
屋內的老婆婆說完，伸手費力的抱起寶箱，放回到山賊少年懷裏，把他推出屋內。
“無論你怎麼樣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山賊就是山賊！你踩著別人成長！就算起點是為了報仇！那又和島主那群人有什麼不同！”老婆婆還帶著淚光，卻無比嚴肅道：“強者說的就是正義…可是黑的就是黑的，我也不信…所有人都能忘記曆史……！至少我永遠記得，那就足夠了。”
啪的關門聲響起，艾斯回神，收起臉上的表情，扶這帽子瞬間跳到樹枝上。
失落的山賊少年抱著手裏的財寶，站在門外發呆。
“我的執著…是什麼？”
“從懂事開始，就一直在努力想成為最強的山賊。”
“爸爸那家夥…超級大傻瓜…我真的很瞧不起他……！”
“可是…”
“弄半天我還是，在受他的影響活著嗎…”
鬆開手，少年扔下懷裏一直抱著的寶箱，雙手捂臉將頭埋進膝蓋裏。
“要怎麼辦…”
“要怎麼辦啊…”
歎了口氣，樹上的艾斯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順便揮去那些淩亂的情緒，跳下樹蹲在山賊少年麵前。
既然現在解不開我的，那就先幫你把結解開吧。
如此想著，艾斯笑著伸手道：“我叫艾斯！”
少年山賊瞪大淚水模糊的眼，驚恐甩開艾斯的手道：“你、你是剛才那個…海賊？！”
“對！”艾斯笑眯眯的道。
少年疑惑又恐懼：“…你怎麼來…！”
話未說完，艾斯拉起少年的手腕，帶著他往城裏的方向飛奔。
“等、你要帶著我哪裏啊！！”少年尖叫道。
“當然是島主家！”
“什麼！！你想幹什麼！！”
“既然找不到答案的話，就先用自己的拳頭把能解決的都先解決吧，剩下亂七八糟的事那之後在考慮好了！”艾斯扶著帽子笑道，氣息並沒有因為劇烈奔跑而不穩。
少年愣愣的被艾斯拽著跑，恍然大悟道：“你、你這家夥居然偷聽！！還有，你不會打算就我們倆去找島主的茬吧！”想起這人方才跑到山賊那裏一人挑釁一群的樣子，少年有種大難臨頭的不妙感。
“嘻嘻。”
“果然是嗎！？我不要！放我離開啊！！”和擁有先進武器和軍隊的島主相比，他們這群家夥隻能算是烏合之眾而已！現在跑去，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艾斯毫不在意，依然一派輕鬆道：“不會有事的！山賊小子。”
山賊……！
少年一愣，腳步踉蹌了下，隨後咬咬牙道：
“別再叫我山賊了！我叫希爾赫！！”
艾斯側顏望了眼，又重新笑道：“好！希爾赫。”
是啊，在沒有做成功任何事的現在，考慮那麼多也不會有結果，不如先放手一搏，再去重新思索吧！
至少成為海賊這一條路！是我自己決定的，和任何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