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二兩的酒,老子要耍一斤的瘋!
“老天爺呀,我為什麼這麼倒黴啊,嗚嗚”我趴在還魂酒吧的吧台上,哭得那叫一個稀裏嘩啦、驚天動地,周圍的鬼見了我躲得老遠,生怕攤上事兒。是的,他們最好別靠近我,不然真得攤上大事兒!
酒吧小哥見我鼻涕眼淚糊一臉,於(fei)心(chang)不(xian)忍(qi)地遞過來一張紙巾,說道,“喂,這位女鬼,你快擦擦你的眼淚鼻涕吧,髒死了,別把吧台弄髒了,影響店裏生意啊!”
“你新來的吧,叫你們老板出來,我哭會兒怎麼了,怎麼了!”我開始耍起酒瘋,二兩的酒老子要耍一斤的瘋,沒錯,我不要臉怎麼了,我都死了,我要臉給誰看!況且,我今後隻能留在地府,投不了胎,做不了人了!
老天爺呀,雖然我現在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為什麼要給我這種好人安排如此淒慘的命運,眼睛被屎糊了嗎?
“老板!”吧台小哥對著我身後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我知道,我的垃圾桶來了!
我端著酒杯轉過身,一頭栽進來鬼的肩膀,滿臉的鼻涕和眼淚擦了他一身,“高高,你怎麼才來啊!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嗚嗚嗚”
“我說120,你都上我這兒哭千兒八百回了,還沒覺悟嗎?”高高無奈地看著我,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試圖用他那雄厚的男中音安撫我此刻躁動不安的心。
我覺悟?我什麼覺悟!老天爺才應該覺悟,我這種打燈籠也找不著的爛好人,命怎麼可以比苦瓜還苦,比竇娥還冤!英年早逝的事兒,我已經釋懷,不跟他計較了,現在又給我整什麼幺蛾子?
沒錯,我銘牌掉了,我故意掉的。
剛來的時候,我還高高興興地體會著地府意想不到的美好生活,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好不逍遙自在!我簡直要在這裏醉生夢死,不對,是醉死夢生!
高高是還魂酒吧的老板,我倆挺投緣的,便成了好朋友。
說起高高,他可是咱們地府的牛人,閻王大人身邊的紅人。
高高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年齡,實際上卻是個兩千多歲的老鬼。因鬱結於心,執念太甚,入輪回井被反彈回來,成了這地府穩穩當當的一名死鬼,目前算是地府資曆最老的一輩鬼。
不過,高高是個與時俱進的鬼,跟新進來的小鬼們學習了不少現代化元素。酒吧就是他前幾年找閻王大人批了塊兒地修建起來的,設施設備都新鮮得冒煙兒,一看就剛燒來不久。
再說我,守著銘牌,高高興興地等著入輪回,準備忘卻前塵往事,投個好胎。結果,銘牌被另外一隻鬼給調換了。你說,這tm是鬼幹的事兒嘛,都死了還不安生,還做這些道德敗壞的事情,這不存心氣鬼嘛!
我記得,剛來那鬼大姐可說了,要是銘牌拿錯了,這命運可就得互換!我哪能等啊,趕緊找高高走後門幫我查了一下這塊銘牌的轉世,果然不是什麼好命,做豬的!
那缺德玩意兒肯定做了不少壞事,知道自己下輩子命不好,才偷偷換了我的銘牌。我回想一下,絕對是前段時間有意接近我的那隻女鬼,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大家閨秀模樣,沒想到做的卻是畜生事。
這下好了,我一入輪回井,就是頭豬仔兒!我哪能接受?我命由我不由她,二話沒說將銘牌扔進地府熔池裏,給它化了個一幹二淨。於是,上麵的世界少了頭豬,下麵的世界多了隻鬼。
“高高,你說往後我該怎麼過啊”這酒真沒白喝,夠我這麼沒臉沒皮的哭上一天!
“祖宗,你消停會兒,你自己沒出息,胸牌被小人殿的女鬼給換了,這能怪誰?”高高無奈道。
“我,我委屈啊”我眼淚不受控製地噴湧而出。想想,自己活著的時候就是個爛好人,結果偏偏得了癌,死前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這好不容易死了輕鬆點,結果還搞這麼大一個烏龍!
前段時間,地府舉辦個什麼區域文化交流大會,派我們甲區的鬼去辛壬區做交流,說是要把我們這種在世為人時優良的內外品行傳遞給小人殿和惡鬼林的那些死鬼們,以此來度化他們。得,就我這吹牛不打草稿,演講不配話筒的氣質,妥妥地被被選為了甲區優秀代表之一。
我還記得,當天那盛大的場景,可謂是座無虛席,底下密密麻麻坐著一片鬼,我懷著無比激動又略顯忐忑的心情站上台,那一刻,仿佛腳踩雲端,我就是地府最熠熠生輝的那顆明星。
我慷慨陳詞,激昂講述,我清楚地聽到,台下許多鬼都哭成一片。那一刻,我都後悔自己生前怎麼不去做“成功學大師”,台下隻要有現在千分之一的人,一場活動下來,我就賣點書,也能掙不少錢啊!可惜了,可惜了,現在才發現自己這方麵的天賦,隻能為閻王大王義務勞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