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摔打打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一個好消息。
亞力克和德米特裏回來了。
兩個不好的消息。
一是毀容詹姆斯和維多利亞跑了。他們跳入了地中海,在海浪的裹挾下,這回就連德米特裏也一時確定不清楚他們的位置了,更不用說其中一個逃犯的能力還就是逃跑。
阿羅中止了他們的任務,並讓保護阿曼達上下班的兩個過渡守衛在這兩名逃犯“伏誅”之前都好好跟著她。
二是暑假要結束了,副校長詹姆斯回美國了。
出於生命安全上的考慮,蒂娜上訓練課更認真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蒂娜發現菲利克斯和聖地亞哥其實也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麼難以接近。
真正接近了之後,蒂娜發現這兩個人實際上可能、似乎還有點憨,隻是成為吸血鬼後,身上如野獸一般的嗜血凶欲將那股憨勁兒遮掩了下去。
……應該也不是遮掩,他們的憨勁兒恐怕也隻是針對同類。
真慶幸他們把她看作是同類。
詹姆斯離開前,亞力克回來後,得知她也成為了永久守衛並正式加入了沃爾圖裏,根據能力看估計還能成為高層,高興得就跟她媽一樣。得知她居然還開展了訓練課之後,更是對蹭課報以了極高的熱情。
一次,她、詹姆斯、亞力克、菲利克斯和聖地亞哥一行人浩浩蕩蕩同去上訓練課,在她的“輔助”下菲利克斯再一次,不,是一上午被聖地亞哥按在崖壁上摩擦,崖壁上的土塊、石頭已經被砸落了好幾處,留下一個個人形的大坑。
中午,訓練課在她和菲利克斯的強烈要求下暫停,幾人直接躺在了草地上曬太陽。
她嘰嘰喳喳,其他幾個人搭話。
菲利克斯那個大塊頭突然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笑著說:“好久沒有這麼多人一起在訓練場的場景了。”
聖地亞哥先是讚成,接著又說:“以前就算一隊人都待在這兒也不是現在這個心情啊。”
蒂娜這才得知她上訓練課的場地原來是他們的訓練場,驚訝地問:“怎麼我都沒見過有守衛來這兒訓練?”
這兒的雜草灌木長得都比她高了。
回答她的是聖地亞哥:“因為我們的身體已經死了,我們的一切都已經停滯——軀體、心智、時間。新加入進來的衛士隻需要學會戰鬥的技巧就足夠了,多餘的訓練無法使我們的身體變得更強壯。”
蒂娜坐了起來看向聖地亞哥,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神情呢?
他們明明身處正午的盛夏,陽光灼熱耀眼,植被綠意盎然,鳥叫蟲鳴環繞,可種種的一切都突不破他,或者說他們周身的沉寂。
像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膜將他們的感受與世界隔開。
像世界如何,再與他們無幹。
轉變給了他們永恒的生命,卻也公平地奪走了他們靈魂的生機。
那是蒂娜第一次深切地認知到這個事實——他們已經“死亡”,不僅是身體上的曾經,更是靈魂上的永恒。
她看向了詹姆斯,他和他們不一樣,他和媽媽的身上還有未褪的“希望”與“生機”。可她的關注並沒有得到爸爸的反饋,他呆呆地凝望著天空,少見地失神了。
她心中酸軟,卻說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很久以後回憶此時,覺得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概括,那麼或許應該是——憐憫。
“你不能躲開,我告訴過你這招可以用小臂格擋!”
“躲開或是格擋都沒問題,我喜歡用躲開應對,你應該按照我的命令來而不是在那兒違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