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風雪交加,鵝毛般的雪落在慕玉溫熱的臉上,漸漸化了開。
沈崢頗有興致地看向慕玉,指尖閃過赤紅的光:“你在想什麼?”
“不是你說的嗎?我能想什麼!”
“哦~”沈崢笑眯眯地開口,“我有點冷。”
“……知道了。”
片刻後,兩妖又共用了一件可以遮擋風雪的裘衣。溫暖的熱氣從相觸的肩膀處傳導著,不知何時,沈崢握住了懷中慕玉的手腕。
慕玉問:“做什麼?”
“給你手腕上畫個陣。”沈崢的指尖輕輕劃過手腕的肌膚,帶來一陣陣癢意,“再有一筆就畫好了。”
慕玉有些尷尬地動了動指尖,頭頂卻傳來男人的輕斥,“別動。”
癢意一時不知是浮在皮膚上,還是搔在慕玉心裏。在這個私密的二妖空間裏,一切感覺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最後一筆畫完,赤紅的花骨朵栩栩如生地附在慕玉白皙的手腕肌膚上。他看了看手腕,又側頭看了看沈崢,露出為難的表情。
“要親哪兒?”幾經考量,慕玉視死如歸道,“先聲明,我不接受脖子以上。”
沈崢的聲音裏透著遺憾,“不能脖子以上啊……那就算了。”
“什麼?”慕玉一聽這回答,整個狐狸懵了,“你說不親就不親?那我一會兒進去又被殺了,豈不是又得痛一次?我不幹!”
“你又說不能脖子以上……”
“所以是哪裏?”
“神庭和晴朗穴中線。”沈崢指了指自己光潔的額頭,“妖的五感封存在頭顱,想要痛感的轉移,沒有脖子以上的接觸是不可能做到的。”
慕玉鬆了口氣——是額頭啊,那他勉強還能忍受。
當機立斷,他親了親沈崢的額頭,親完,就瘋狂用衣服擦拭著嘴巴,“這樣就行了吧!”
應該是成了的,畢竟手腕間的花骨朵在一瞬間綻放,身體上還殘留的神經痛感也悉數消失了個遍。
“小狐狸別擦了,你嘴都紅了。”感覺到痛覺轉移後自己嘴角那生疼生疼的摩擦感,沈崢趕緊叫停慕玉。
慕玉眼睛一亮,鬱結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心情總算有些好轉,“不錯,還挺有用。”
解決完一個問題後,他又看了著幾步遠的稍微變得小了一些的霧團,繼續問沈崢,“我還有一個問題。剛剛進入淩衡飛的過去,但我感覺有時候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做才是對的……萬一我做的不是他記憶裏我做的事,那該怎麼辦?我們還能出去嗎?”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因果問題,和你解釋,一時半會兒你也無法理解。你隻用站在你自己的角度,看遇到不同的事情時你會怎麼做就行了,不要有太多擔憂。”
“哦……好的。”
沈崢抱起懷裏的慕玉,再次朝著那團神秘的迷霧走去,低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行。”
話音一落,慕玉又體驗到了熟悉的時空錯位感,再睜眼,眼前場景大變,而距離自己最近的,居然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淩衡飛握著劍,麵無表情地砍殺妖物——這些妖,在村莊作惡,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