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的男人是存心來撞她的。水晶燈下的冷裂,穿著淡紫色的絲質襯衫,戴著一條限量版的鑽石項鏈,藍色的繩子,係著一塊紫色的玉石,那麼鮮豔地落在脖頸處,發出幽幽的光,更襯得他妖裏妖氣。冷裂如最好的獵人,麵色沉冷地看著沈安寧,“想跑?你往哪兒跑?”
沈安寧硬擠出一抹笑容,一時動彈不得,冷裂一步一步走近她,若不是這個女人玩到他頭上,或許他都會讚賞她此刻的冷靜。倏然,冷裂掐住她的咽喉,把她狠狠摔在車上,他出手太突然、太迅猛,以致沈安寧措手不及,疼得直蹙眉,冷裂一字一頓道,“我叫冷裂。”“冷石心腸的冷,四分五裂的裂”。他的語速很慢,卻帶著一種致命的危險,微微眯起的眼眸藏著一股戾氣,霸氣的,冷厲的,甚至是無情的,如一朵沾了毒的花。
沈安寧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告訴她名字。冷裂緊緊地鎖著她的眼睛,“我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是誰要了你的命。”沈安寧瞬間臉色慘白到極點,她看得出來,這男人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他不是那種開玩笑的男人,沒什麼幽默細胞,屬於說一不二的那種男人。他捏緊她的咽喉,隻要稍微一動就能扭斷她的脖子。
沈安寧驟然笑了。笑靨如花,如一朵盛放的白蓮花。
“冷少,就算要殺人滅口,你也要選個荒涼點的地方吧。”沈安寧很佩服自己的勇氣,或許,她是真的沒什麼可眷戀的,沒什麼可失去的,所以麵對死亡,她也如此的平靜,並不害怕,她指著攝像頭說,“京城的街道,到處都是攝像頭,冷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吧。”
冷少麵色陰沉地看著她,眸中劃過一抹詫異。她年紀不大,卻是魅夜之夜的侍應生,那天晚上,她穿著廉價的晚禮服,又嗑藥,怎麼看都不是什麼良家少女。然而,這女人身上卻有一種很濃的書卷之氣。放佛是書香世家長大的女孩子,安然,淡雅,濃濃的書卷氣。她分明恐懼,顫抖,卻指著攝像頭告訴她,若要殺人滅口,選一個荒涼的地方。他就沒見過如此有種的女人。
冷裂放開沈安寧,她一得自由,心馬上就定了定,呼吸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想活命嗎?”他突然改變了想法。這麼有趣的女人若是死了,豈不是可惜。這個世界太無聊,他總得要自己給自己找找樂子呀。
“想!”
沈安寧不會傻到和自己的生命去作對,冷裂一看就是言出必行的人,他若想要放過她,隻是一念之間,不管是什麼改變他的念頭。她都不應該放棄機會。
“名字?”“沈博絕麗的沈,一世安寧的安寧”。沈安寧!葉裂暗忖,名字倒是挺好聽。“你最好是成年了。”
沈安寧緩緩地道,“20歲。”這時冷裂眉頭一皺,似乎很嫌棄沈安寧的年齡,也沒想過自己也就大沈安寧四歲。“做我的契約情人。”冷裂緩緩地說道,語氣卻不容置疑。沈安寧緩緩地抬起眸,她臉色蒼白,剛才才在死亡邊緣上走一圈,仍有些驚魂不定,如今卻吃驚地看著冷裂,京城的太子爺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我可以拒絕嗎?”沈安寧問。冷裂倒是爽快,“可以!”他頓了頓,繼續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沈安寧緊咬著唇,這不是讓她在死亡和當他的情人之間選擇麼,豈不是一道硬性的單選題,那隻有一個選擇,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