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他怎麼就這麼討厭我。
我摸著後背,納悶地瞧著剛撞完我,趾高氣昂走掉的吊車尾。
同桌探過頭,擠眉弄眼地問:哎,你到底為什麼惹他不順眼,你倆不發小呢嗎?
我搖了搖頭,邊收拾書包邊答:就從小認識而已,什麼發小。
同桌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了,他站起身聳聳肩:那你們可能真的是八字不合吧。我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我揮揮手。
我走到自行車棚,想取我的車,卻看見我的輪胎上被綁了鎖。
好幼稚。我在心裏吐槽。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我走近自行車,拽了拽那條鎖。那鎖看上去質量一般般,我去找保安借了把剪刀,想試試能不能剪斷。
保安看見我,笑了笑,問:今天又怎麼了?
我雙手合十拜了拜:叔,我車被鎖了,借我個剪刀唄,不要美工刀。
保安邊翻抽屜邊衝我說:你那個同學到底怎麼回事,天天搞這些小把戲做什麼。
我沒搭腔,光笑。保安大叔找到剪刀,我回到車棚前,試著剪了剪那條鎖。
那鎖質量確實不怎麼樣。我推著車離開學校,在校門口把剪刀還給保安大叔,道了謝。保安大叔搖著剪刀,說:你這小孩脾氣倒是挺好。回家去吧,路上小心。
我剛騎上車準備回家,餘光瞥見吊車尾,我定睛看去,卻沒看見人影。
我沒當回事,徑直回家。
折騰了一番,比平時要晚回家一些。我剛進屋,媽媽就問我:今天怎麼這麼晚?
我放下書包,如實說了。媽媽聽完,說:你和隔壁小孩以前不是玩得挺好的嗎?最近怎麼了,他天天找你事?
我攤攤手表示無辜,抱著媽媽的肩:不說他了,今天吃什麼啊媽?
媽媽拍了拍我的手,說:隔壁阿姨送的魚。
我一愣:嗐,你和阿姨挺好的,怎麼他就看我這麼不順眼。
吃完飯,我回了屋,打開窗想透透氣,剛一開,對麵的窗戶砰一聲合上,嚇了我一跳。隨即我就聽見隔壁阿姨的聲音:你那麼大聲關窗幹什麼!壞了怎麼辦!
然後是吊車尾急促又不耐的聲音:知道了!
不至於吧,這麼不想看見我。我看著對麵緊閉的窗戶,有些無奈。
吊車尾原來和我關係挺好的。
我倆從小就是鄰居,媽媽帶我串門,我特地帶了根棒棒糖,想分給新認識的朋友。吊車尾那會臭著臉接過棒棒糖,吃完把棒棒還給我。
雖然我隻有個棒棒,但是我倆確實就這樣認識了。一直都挺好的,一起上學一起抄作業一起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