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5章 逼迫(1 / 2)

再抬頭時,她正撞上宋玄關切中帶著慍怒的眼。

與宋玄一並來的還有上官楚,上官楚看了眼溫玉染血的衣袖,他目光掃向一臉驚慌失措的玄衣酷吏道:“敢重傷皇親,你可知罪?”

玄衣酷吏忙跪倒在地:“殿下,臣冤枉!長寧郡主並非臣所傷而是——”

“嘶——”溫玉蹙著眉,靠在宋玄懷裏嘶了一聲。

上官楚怒道:“難道郡主隻為嫁禍給你會自己傷了自己?”

溫玉適時道:“太子表哥,我並不認識此人,隻是看柔表姐身邊的程侍衛傷得太重便做主將其帶走,誰知他不僅滿口將暗所規矩掛在嘴邊還出手傷我,竟不知這裏的規矩還能壓於大齊律法之上!”

此話誅心,換了個意思,這後果也就嚴重了萬分。

上官楚果然震怒:“父皇恪守□□之訓方將你們留於今日,平日裏你們所作之事孤不是不知,不想你們竟愈發膽大妄為,敢傷及郡主!你們該不是覺得這大齊你們才是天!?”

“殿下——”玄衣酷吏大駭,哪裏還顧得這漫地汙水,隻不停地磕頭。

“來人!”上官楚不理會他的辯駁,一聲令下,十幾個侍衛聞聲而進。

他負手而立,沉聲令道:“將此人押進大牢,明日午時東市斬首示眾!”

“殿下!殿下臣冤枉啊殿下!”那酷吏害怕至極,哪裏還有平日裏半分囂張,隻連連喊冤。可任憑如何再也無人聽他解釋,隻被上官楚的侍衛拖離水牢。

人被帶走,上官楚這才去看溫玉的傷勢,隻見她的衣袖已然裂開一道口子,裸露在外的如羊脂白玉的手臂上留下一長道血痕,雖不至於皮開肉綻,但依舊觸目驚心。

“玉兒,你的傷如何?”

溫玉隻覺傷口火辣辣地疼,勉強笑了笑道:“無礙。”

上官楚道:“先離開此地到東宮去,我讓太醫為你清理傷口。”

他先行邁步離開水牢,而溫玉剛要隨後而行,卻忽覺身子一輕。

回身之時,宋玄已將她打橫抱起。

溫玉嚇了一跳,她有些尷尬道:“哥哥,我可以自己——”

“走”這個字還未出口,抬頭間卻見他目光深邃地看著自己。溫玉被他看得心虛,將頭埋得低低地,再也不欲開口。

東宮。

德淑公主上官蕙自焚於公主府,此等駭事雖被壓下未傳遍坊間,但宮中卻已亂作一團。上官楚忙於上官蕙後事,宋玄也前往大理寺處理暗所一事。

太醫為溫玉處理過傷處,雖上了金創之藥,手臂仍舊疼痛難掩。她睡了半晌,再醒來之時天已漸暗,不知何時宋玄已經回來,正背對著她坐於八仙桌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房內唯有她和宋玄二人。

溫玉有些口渴。剛開口要喚宋玄,她忽浮想起臨出水牢時他的眼神,猶豫片刻,隻右手撐著起身,悄然下了床。

她躡手躡腳來至桌前,手輕輕探過去,剛小心翼翼將茶杯拿起,宋玄卻突然轉身。

溫玉嚇了一跳,一時手使不上力氣,茶杯脫手而落。眼看著要撞上桌案,宋玄伸手將茶杯接住。

他斟滿茶,將茶杯遞與溫玉。

“怎麼不告訴我?”

她有些訕訕,隻好扯謊:“我擔心擾了哥哥思考要事。”

“所以你就想了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

溫玉嚇了一跳,勉強道:“哥哥說什麼我聽不懂。”

在她惝恍間,宋玄起身來至她麵前,他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同自己對視。四目相對,那張嬌豔無雙的臉上漸漸染上幾分心虛。

“溫玉。”

宋玄的語氣不複往日溫和:“這次為了救柔嘉公主那個侍衛你就可以把自己傷成這般,下一次你又該如何?”

她朱唇微張,卻是說不出話來。在他麵前她似乎藏不得半點秘密,仿佛她自以為是般的聰明在他眼中是那般地拙劣不堪。

被他看穿一切,她也不再假裝:“我並非隻為這些。暗所本不應存,功過賞罰理當秉行法度,若縱酷吏妄為實違我大齊仁政。”

“想除暗所為何不先告訴我?”

他放開她,從衣袖中拿出一本賬冊。

“這是”

溫玉接過翻看,隻見這上麵記錄了暗所官吏大小各種罪證,上麵詳盡到誰人幾日幾時所做何事證人證物幾何皆一清二楚。

“這些”溫玉道:“哥哥是何時搜集的?”

“來京不久。”

來京不久?

他那麼早便開始未雨綢繆了麼?

隻聽宋玄言語鄭重:“玉兒,我是你可以依靠之人。”

聽及此話,溫玉心中蕩起漣漪。

卻仍斂目:“我自小如此,不習慣承別人的情。”

“承情。”

宋玄再次逼她同自己對視:“你告訴我,什麼叫承情?”

她再次斂目,他卻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