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請上路吧。”
白綾、毒酒、匕首擺在紫檀木的雕花盤中。
鳳鸞殿中。
華貴的鳳椅上,斜躺著一個人,美豔無雙,絕色傾城。
柳傾城看著麵前的東西,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擱著吧。”然後揮了揮手。
後宮總管吳公公看著這樣的情形,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可姿態卻也更加恭謹了,隨後他開口
“娘娘,可有其他要事,奴才……”後麵的話沒說話,隻見柳傾城看了他一眼,他默默地閉上了嘴。
“蒼擎可有話說。”柳傾城輕啟朱唇,她麵色淡然,聲音輕柔。
“回稟娘娘,無。”吳公公更加惶恐了,蒼擎,大慶朝當今皇上,也隻有皇後娘娘才敢說出他的名字,其他人,按律當斬。
“他如今是在德貴妃那裏,還是王美人那裏。”柳傾城直起皓腕,白皙的皓腕上有一串佛珠。
佛珠上的檀香越發的重。
“奴才不知,不敢窺探帝蹤。”吳公公立刻惶恐的跪下來,看都不敢看一下,額上溢出絲絲汗珠,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罷了罷了,先下去吧,也給本宮最後一點體麵。”柳傾城閉上了眼,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帶著一絲歎息,也帶著一絲疲憊。
全宮殿的人悄悄褪去。
柳傾城,從飛雲雕花塌上倚起身子,然後走到銅鏡前。
鏡中女子依舊明眸皓齒,美豔不可方物。
大慶第一美人。
嗬,貌美如花又怎樣,還不是成王敗寇。
柳傾城微微一笑,眉眼彎彎,唇角上翹。
不自覺抬起玉手,撫摸著她那的精致的臉蛋。
“這般禍水,也真不該活這麼久。”
柳傾城,大慶朝權傾朝野的柳相柳飛之嫡長女,自幼入宮為後。
情愛之說,早早知了不可。
但是人又豈能管住自己的心呢。
十五年來,那薄情帝王用柔情似水織的情網,足以讓全天下女子彌足深陷,流連忘返。
又何況是柳傾城呢,她也是個普通的女子啊。
柳傾城看著麵前那白綾三尺,鋒利匕首,還有那杯酒,誰能想到,當年夫妻今日如此絕情。
縱是柳傾城坐膩味了這後位,可是被賜死,也是不曾敢想,□□啊,郎心卻也終究是狼心,也怪她自己癡心錯付。
那年桃花正盛,傾城落於桃花園下,而後,那濁世佳公子手拿白扇,頭戴紫荊冠,身穿錦白華貴織錦,腳踏皮靴,當真是要了萬千女兒家的命兒啊,也是那時,柳氏傾城非君不嫁。
柳傾城起身,仔仔細細看了看這鳳鸞殿的一草一木,看著外麵湛藍的天空,哪裏有她至死才能得到的自由啊,若是死後,能得到自己,死,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