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有把白日夢做完,他就感覺身子不由得一晃,然後雙腿一陣冰涼。
呆呆的低下頭,看著插在厚厚的雪層裏從膝蓋往下都被淹沒的雙腿。
“這位客人,刺月閣是不容許踏空而行的。”
林凡依舊保持著微笑,一種什麼都看不出來,像是畫上去一樣的單調微笑。
“當然,從前是沒有這個規矩的。從你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開始,我們就有這個規矩了。”
不寒而栗的情緒時隔許久再次出現在兜帽男子的腦海中。
強行將另外一個踏步虛空的人拉下來需要有多強他不清楚,不過這也未必表示此人一定比自己更強。
武聖境界的奇妙手段都很匪夷所思,也許隻是在這方麵他討了個巧。
勸說著自己冷靜下來,兜帽男子默默的將自己的雙腿從雪地裏拔了出來,然後將老皇帝給他的禮物送上。
林凡笑著手下,然後示意他可以往裏麵走了。
從兜帽的影子裏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凡毫無笑意的眼神,兜帽男子將心裏立刻出手的念頭徹底放棄,順著他指示的方向,走往了和葉良他們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個方向。
從遠方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當看到兜帽男子落進雪裏的時候,老皇帝心頭不受控製的一跳。
即便是粗通修煉的後天武者都可以做到在雪麵上隻留下淺淺的痕跡,而不是這樣直接插進雪堆裏。
他有種預感,這一次可能根本就打不起來。
倒不是因為他不想打了,而是根本就沒得打。
他以為林凡死而複生就算再強也就是神魄境界巔峰,比十三強的有限。
現在看來,妥妥的武聖啊。
有點忐忑的保持著沉默跟在兜帽男子的後麵走到了林凡的麵前,他拿出了林凡給他的請帖。
這是一個示好,表明他是作為客人而來。
不過看起來,林凡倒是沒有什麼對他示好的意思。
將請帖收下之後,林凡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和他當初在皇都連紫宵山的顏麵都可以不顧,幫他處理當初父母的汙名的皇帝。
他和當初相比簡直沒有絲毫的蒼老,隻是眼瞼下看似有些灰白的瞳孔裏是不是釋放的些許冷漠比當初更加的無情。
雄渾的力量在他的體內翻湧著,散發著不弱的威勢。
看他示好的樣子林凡就知道他不可能傻到在自己的麵前用氣勢壓人,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位皇帝陛下也得到了來自上古的遺跡傳承。
他甚至連這種力量都沒能夠完全掌握,才會在不受控製的放出氣勢。
伸手幫他指出了一個方向,老皇帝詫異的看了林凡一眼。
在他看來不管怎麼說,他身為宴國的皇帝連林凡親自接待都不夠格嗎?
“陛下看來是有些心急了,”林凡當然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可是能夠客氣的請他進去已經是最大的寬厚了,“不過再怎麼心急也不必在這種時候帶個頭腦不清楚的武聖來參加林某的大婚吧。”
老皇帝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甩開了袖子沿著林凡給他指出的方向離開了。
他還沒有走出幾步路,就聽到背後的空中傳來一聲龍吟。
身為“天子”,恐怕這個世界上都沒有比他對龍吟聲更加敏感的人了。
抬頭望向天際,一如著雪山上千年的積雪一樣無暇的白色龍身在天際的蒼雲中若隱若現,時不時的發出一聲似雷鳴的龍吟。
眼角的餘光裏,他突然注意到了林凡的嘴角上那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
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猛烈了。他來的路上信誓旦旦要讓林凡認識到現在的宴國已經不是他能夠為敵的可怕存在的念頭已經搖搖欲墜。
或許,林凡才是宴國都惹不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