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皇隨所麵色蒼白幹癟,但是王珺可有從他的大概輪廓與五官形狀看出,蠻皇生前的樣貌也是極為倜儻之人,哪怕如今他已然化作不人不鬼的活死人,可他的那雙眼睛卻極具威嚴,隻是一眼掃過,王珺的背後竟然冒出了絲絲冷汗。
蠻皇出墓之後,先是一一掃過了在場眾人,最後定睛在了王嚴的身上。
看了王嚴片刻,眼中一絲韜晦一閃而逝,似乎是看出點什麼,隨後張口出聲,隻是說出的話語盡是些聽不懂的吐音,王珺在王嚴的身後硬是半句都沒聽懂。
那聲音好似吟唱,但是並不是,那聲音中帶著古樸久遠,也帶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意味,隱約可以聽出,這是一種交流用的語言。
待蠻皇說完,包括王珺在內,眾人也愣是沒聽懂一句,果然如王嚴所言,人不與鬼通。
眾人聽不懂,可穿著補丁道袍的王嚴卻是全懂了,他先是從八卦紅布上拿起那個破撥浪鼓,遞到了蠻皇麵前,蠻皇接過之後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片刻之後將撥浪鼓收下。
收下撥浪鼓之後,蠻皇則取出一顆珠子,丟在了紅布之上,便將撥浪鼓與祭祀豬一收,隨後反身回到了墓中。
這時王珺才插口問道。
“閻王,方才那人穿著五爪龍袍,應該是開國蠻皇吧?”
王嚴點頭,說道。
“是的,是個了不起的人傑,可惜生在了帝王家。”
王珺接著問。
“他怎麼要了一麵破撥浪鼓就走了?”
王嚴解釋道。
“這破撥浪鼓中留有他人存的執念,據我所知,要想在這十八陵中成為這種不人不鬼的怪物,其中一種方法便是死前留有很深的執念,執念越深,那實力越強。蠻皇當年可能隻是想尋一處不尋常的地方當作蠻國祖墓,可他自己也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這樣不人不鬼的怪物。”
“以執念所成為的墓主,會在複活之後,會對死前的執念越來越重,也會一點一點失去情感,過去的種種記憶也會慢慢淡化,徹底成為怪物。”
覆地又問。
“可我看蠻皇好像很正常啊,威嚴霸氣,不像個隻剩下執念的瘋子啊,方才他掃視我的那煙,我都感覺危險極了。”
王嚴回道。
“沒感情又不是沒腦子,淡化的隻是生前的記憶,可學識見識性格氣度又不受影響,唉,說到底,可能隻是最像的人了,卻不是同一個人了,當年的蠻皇的確可以擔得住這個稱謂,而現在的他,卻隻是個不人不鬼的可憐人了。”
回完這個問題,王嚴便打斷了對問問題躍躍欲試的眾人了。
“好了,別問了,那珠子不是王上需要的破境之物,這墓裏成為墓主的又不止一個,所以還要接著交易呢,。噓”
說完,王嚴便不理會眾人,再次取出一頭祭祀豬,又在其頭頂插上了三根香。
與之前一樣,為過多久,便又上來了一位身著龍袍之人,這是此人的袍子實際上是四爪蟒袍。
這人麵色憂鬱,眉頭微皺,仿佛有一件困擾了他很久的煩心事的不到解決,此人來到王嚴身前,並沒有看身後的王珺等人,隻是看著王嚴又說起了那種晦澀古樸的語言,聽完之後,王嚴拿起了那個青麵獠牙的儺麵具,遞給了那人,那人取過了麵具,直接帶了起來,隨後丟下一個瓶子便收了祭祀豬轉身回了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