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祁懷寧一整天沒來秋梧院。
突然每日都來的人沒來,莫安晏有些不習慣。
這一天,莫安晏想了很多。
最初,他以為是祁懷寧發現自己騙了他那麼久,所以生氣沒來。
後來,他以為祁懷寧是受傷了,畢竟昨天那麼混亂的情況,他也不能保證祁懷寧是不是全身而退。
心裏越想越亂,莫安晏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而在淮王府的祁懷寧一整天都沒出門,連兵部的事都耽擱了。
若不是看見了那塊暖玉,他昨天差點就沒收住劍,如今莫安晏就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不會因為一個人長相和莫安晏高度相似就手下留情,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在他眼裏,對那個長的和他的阿晏相似的人手下留情,是對阿晏的一種褻瀆。
他既生氣莫安晏昨晚裝作不認識自己,又生氣莫安晏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昨日莫安晏情況突變,祁懷寧以為莫安晏是用了什麼辦法提升強行短時間提升內力,才會有那麼大的副作用。
那些日子吐的血不是假的,祁懷寧自己也親自探過,莫安晏當時確實離死隻差一線。
到現在,祁懷寧都不覺得莫安晏是騙了自己。
江湖和朝廷向來隻是虛假的和平,如果他自己是灼泉山的少主,也不會主動和一個王爺提起,在這一點上,祁懷寧並不怪莫安晏。
隻是都見了麵了,莫安晏還裝作不認識,再加之兩人完全不同的習慣,任憑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個人。
這導致祁懷寧以為那真的隻是和莫安晏相似的一個人,一開始就下了死手,毫不留情。
一回王府,祁懷寧都顧不得讓莫安漣逃回了莫府,心裏隻想著自己差點就殺了自己護著的阿晏,自己怎麼最開始就沒認出來,明明是一個人。
一整天,祁懷寧都想著昨天紅衣的那個阿晏,怎麼也揮之不去。
祁懷寧已經見過莫安晏的太多麵,平淡如水的模樣,萬種風情的模樣。
他又想起岑炘說傳聞灼晏男女不忌,姘頭數量堪比一個江湖門派,臉色愈發難看了。
“他一天沒吃飯了?”祁懷寧聽著岑炘最新的回稟,皺了皺眉頭。
“是,屬下看公子是在乎主子的。”岑炘笑著說道,完全沒感覺到祁懷寧的低氣壓。
“我看他是因著我的打擾,半年沒能出去拈花惹草,才無心飯食。”祁懷寧冷哼一聲,但他隨後還是一把丟掉了毛筆,打算出門。
“公子不像這樣的人啊。”岑炘覺得祁懷寧的態度有些奇怪,“主子您不會把灼晏和公子混為一談了吧,就算他們長得相像,但他們不是一個人。”
祁懷寧:“……”
“昨天那個灼晏直接劃破了人家小姑娘的臉,那姑娘長的那麼好看,他下手那叫個幹脆利落,公子平時對那些小動物都可好了,更別提殺人了。”岑炘又嘟囔道:“我看那灼晏倒是和主子差不多,動起手來六親不認。”
祁懷寧聽到莫安晏對那個姑娘毫無憐惜之意,心情好了點。
不過他似乎聽見,岑炘對自己有很大的意見。“你說什麼?”
“沒有,主子定是聽岔了。”岑炘說完,消失的那叫一個快。
看著祁懷寧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莫安晏鬆了口氣,心道‘沒事就好’。
連莫安晏自己都沒注意到,祁懷寧何時在他心中也有了這麼重的分量。
“莫安漣和西南王勾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祁懷寧坐在莫安晏對麵,突然問。
莫安晏愣了下,他原以為祁懷寧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