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清冷的深山中,一棵棵蒼翠挺拔的古樹高聳入雲,遮天蔽日。
一棵極為粗壯的樹木下打坐的人似乎與身後的這棵樹融為一體,絲毫感覺不到半點呼吸。
往日夜晚山穀中的啾啾鳥語,唧唧蟲鳴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瑟瑟風聲,潺潺水響。
一輪詭異的紅月漸漸升至高空,強烈的月光照射下方每一寸土地與生物。
正在樹下打坐的人感受到周身氣場突然發生轉變,驟然睜開雙眼,抬頭看向波動的來源。
起身站在打坐石上望了望,看準落腳點後,運氣於足下,好似飛鳥輕鬆飛到樹枝上。
不過瞬息間便站在了這棵樹最高的樹幹上,再無任何遮擋物。
木清望著無一片雲朵,唯有一輪紅月的夜空皺起了眉頭。
她自練功起,每日遵從師父教導夜晚打坐吸收日月精華利於功法,可今日月光所爆發的能量好似洪水決堤般洶湧,若不是她用內力抵抗已經吐血暈了過去,即使這樣木清仍感覺到自己抵抗不了多久。
背在身後的劍這時熱的滾燙,木清回手抽出長劍觀察,然而沒看出任何異樣,解下身上劍鞘想要放回,突然想到什麼,手上的動作一停。
木清再次凝神望向天上的血月,盤腿坐下,將劍鞘掛在一邊的枝杈上,將詭異發燙的長劍用枝條捆綁在身側懸掛後,閉眼運功。看似與往日一般,隻有嘴角流下的鮮血透露出木清此刻的狀況。
當血月漸漸西斜,太陽升起,交替之時,木清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隻見天上明媚的日光消失,反倒帶來了黑夜,木清直視黑日的雙眼忽然灼痛,閉上眼正想揉搓,腳下的樹幹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木清瞬間拿起已經不再發熱的長劍,背上劍鞘,從樹頂飄然落下,一波一波餘震襲來,雙腳根本無法站穩。
黑日逐漸取代了血月,籠罩整片大地,天地間再無一絲光明。
雙眼如同失明,木清站在熟悉的打坐石上不敢隨意亂走,微微動了動耳朵,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側過頭,握緊手中的長劍。
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冒出一雙發光的眼睛,向木清狂奔而來。
木清在黑暗中看不清是那種野獸,隻看狂奔而來的輪廓像是狼,可體型卻又十分巨大。
難道是老虎?山中何時有這般大的老虎了?
木清心中對野獸有了猜測,當野獸奔跑到前方不足十米的距離時,腳下點起,持劍飛身到上方,長劍劍尖對準下方野獸的頭顱,隻待落下斬殺。
“嗷嗚!嗷嗷——”
“阿福?!”
木清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轉動手腕,翻轉回長劍,差一點就把阿福的腦袋砍了。
阿福被嚇得趴在了地上,兩隻大爪子緊緊扣在自己的耳朵上,委屈的嗷嗚嗷嗚控訴木清。
木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抹黑往阿福頭上摸去,安慰道:“阿福不怕啊,我這不是沒認出來你,誰讓你太黑了,全身上下就脖子下有一撮白毛。”
木清伸手一摸就發現了怪異,她微微用力揪了下阿福耳朵,平時一隻手能包住的耳朵,現在完全包不住了,木清湊近腦袋對上阿福在黑暗中發光的眼睛,詫異地鬆開了手,不敢置信地摸著阿福碩大的腦袋。
“阿福你怎麼變這麼大了?”不等木清感慨著,突然又一波餘震襲來,木清習慣性地拍著阿福的腦袋,“阿福快起來,帶我回去,咱們得快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