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李柏鬆回到老城區外婆家。
吃完飯,他回房工作。公司兩個月前接了新項目,作為合夥人之一,他一個多月來連軸加班,現在好不容易項目接近尾聲,今晚他想一鼓作氣趕完進度,接下來就能空出來時間好好陪外婆。
徐奶奶非常理解他,外孫回來別提有多高興,飯後連廣場舞都沒去,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書,整個屋子一時流淌著溫馨的時光。
萬家燈火,除開二樓住著的這對祖孫,三樓也有一對奇怪的家庭組合。
雲知這時才在洗碗,她每天非常忙碌,晚飯時間和睡覺時間沒有定數,她正琢磨著找到工作作息就能調整好,門鈴就響了。
從門眼望去,是樓上的鄰居趙亮。雲知趕緊開了一道縫問候:“趙哥。”
“給你送包餃子,你嫂子包的,很重,冰箱在哪。”
趙亮拎著很大一包餃子,袋子估計比一個寶寶都大,雲知忙錯開身。
“這…也太大包了。”
“這不多”,趙亮殷勤地放好餃子,立著沒走,又笑問:“樂寶呢?”
雲知本能地感到不舒服,天黑了,這個男人又不算矮小,盡管他們認識以來常打招呼,盡管此時大門也開著。
可麵上她一點兒沒顯,隻道:“她睡了。”
“這麼早呀,小女孩就是比小男孩乖。”趙亮笑笑,又說:“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他朝門口走去。
雲知暗自鬆口氣,跟在後麵真誠地道謝,“餃子,太費心了,謝謝趙哥,也幫我和嫂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趙亮身形虛晃了一下,手恰好碰到門把,朝內開的大門便順勢被關上了。
“我這頭,什麼時候不暈偏偏這時候,老毛病了。”
“沒事吧。”雲知說是這麼說,但心裏已警鈴大響,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哎喲,這頭呀,快,椅子椅子。”趙亮晃著身體,腳步重新轉向餐廳。
雲知趕緊去拿餐桌上的手機,然後才拉開一把椅子,可趙亮來得很快,在她身後叫嚷:“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便晃著身體倒向雲知,同時一隻手準確地蓋在她拿手機的手上。
離得近,雲知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忙抽手閃到一旁,可手機沒抽出來,落了地,就砸在趙亮腳旁,趙亮暈乎地問:“什麼聲音啊?”
“趙哥,您喝酒了?”雲知周旋著,沒貿然蹲下去撿手機。
趙亮一笑,扯了扯嘴角:“老毛病犯了,酒嘛,是良藥,我坐會兒就好。”
說是這麼說,他卻沒有坐,倚著餐桌,開始□□裸地盯著雲知,暗忖著眼前白嫩的臉,白嫩的脖頸,以及衣領下更多白嫩的肌膚…
趙亮是在借酒裝瘋!這已然明確,雲知反倒沒那麼怕了,“趙哥,我讓趙嫂來接你。”
雲知說這話時眼神到位,頗有氣勢,隻是她身板太纖弱,威懾力還是太小。就在她腳步剛起時,趙亮晃到她麵前,輕浮地笑道:“妹子別急啊,你嫂子現在可不在家。”
雲知立馬後退,拉開他們間的距離,她之前看過很多安全防護的案例,像這種情況一定要避免有接觸,以防被壓製。
於是接下來十幾秒,他們便來了兩三個回合的“我閃你追”。最後一次,雲知繞到沙發邊,就要衝向房間,頭發就被趙亮狠狠抓住了,她痛得尖叫一聲,下一刻被甩到沙發邊。
嘴巴隨即被捂住,趙亮徹底撕下麵具,奸笑地說:“你跑哪去,這麼怕你趙哥!”
老舊樓房的隔音效果不好,一聲戛然而止的呼聲傳入徐奶奶的耳朵,她坐不住了,去敲外孫的房門,“小鬆,快來,我感覺樓上有點不對勁,剛剛就一直‘乒乓’響,和我去看看。”
出門前,徐奶奶還不忘把租房的鑰匙帶上,走到半樓,一聲狠厲的“臭□□”嚇了她一跳,她身子骨雖好,但爬樓速度到底比不過年輕人,便把鑰匙遞給李柏鬆,催道:“壞了壞了,小鬆你快去開門”。
李柏鬆領命地加速,不過他不解徐奶奶的急切,這樓上到底住了誰?他隻知道房子是一個月前租出去的,那會兒他正在市區昏天黑地加班。
李柏鬆來到門前,又聽見屋內傳來幾下耳光聲,隨即一個重物落地的悶響聲,然後徹底沒聲了。他辨認著鎖孔,也帶上了一份焦急,這難道是小倆口打起來了?
門很快打開,入眼是個小餐廳,李柏鬆被眼前淩亂的場景唬住了。餐桌嚴重錯位,椅子倒得倒,歪得歪,一把白殼手機橫屍在地,這哪還有半點兒記憶裏的影子。
拐過彎便是小客廳,李柏鬆又是一驚。一個喘著粗氣的女人坐在地上,裸露的肌膚是一片晃眼的白,和披散在臉上的烏發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她麵前則直挺挺地躺著一個男人,有點眼熟。
雲知剛結束一場惡戰,整個人處在泄力狀態,根本沒注意有人進來,直到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