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靠牆的地方擺著很多還沒來得及劈開的木柴,竹竿等。
容月初掙脫蘇氏的保護,衝到牆邊,將那些木柴,竹竿,全部一股腦地往地上掀。
趙氏一個不注意,踩著竹竿差點摔在地上,氣得她越發瘋了似的狂罵:“啊!你個賤丫頭!死丫頭!你找死啊!”
你才找死!
容月初心裏怒罵,操起一根竹竿在手裏,毫不示弱地與趙氏對峙起來。
二嫂蘇氏已經為她挨了兩棍子了,她得在她家哥哥們趕回來之前,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可恨的是,她現在的這具身體實在太弱小,又在床上躺了三天,現在幾乎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她於是撒開了聲音慘叫,趙氏打沒打到她她都慘叫,很快便引來了很多人。
鄰近沒有下地幹活的婦孺都圍了過來,在不高的籬笆院牆外指指點點。
“這趙氏又在打人了。”
“就是啊,一天不鬧些事出來她都不高興。”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在打阿初了。”
“可不是?每次都趁著容家幾個兄弟不在家的時候欺負阿初。”
“聽說三天前便是把阿初都打暈了吧?這才剛醒過來?”
“唉,真是造孽啊!”
秦寡婦站在院牆外高喊:“趙嬸,你這是要打死阿初啊?你就不怕容安他們回來找你算帳嗎?”
趙氏本來沒有打著容月初,心裏正堵著一股子氣呢,此時秦寡婦正好撞了上來。
直接忤著棍子站著,一手叉著肥壯的腰身,哼哧哼哧張嘴便大罵了起來。
“掃把星,這是我家的家事,你再敢瞎出頭,老娘連你一起打!”
秦寡婦的家離容月初的家並不遠,平時與容月初的娘月氏也很是要好。
她嫁過來夫家沒幾個年頭,公婆和男人便先後死去,剩下她帶著一子一女,從此便落了個掃把星的名頭。
村裏的人都躲著她,不願意與她交往。
“好啊,老虔婆,你有種來打死我啊!來啊!我就是做鬼也要夜夜回來纏住你,纏到你死為止!”
她雙手叉腰,也是個潑辣的!
“掃把星,我看你才是老虔婦,怎麼?不去勾引男人了,反跑過來管起我婆母的家事來了?”
一道中氣十足的粗嗓門突然在秦寡婦身後響起。
不是別人,正是老潑婦趙氏的大兒媳曾氏。
她年近中年,虎著臉,粗魯地將守在門口的人往兩邊推拔開:“都滾遠點,看什麼看!”
“唉呀,娘,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一進門,她便誇張地走到趙氏身邊扶著她,嘴裏大聲嚷嚷著,怨毒的雙眼卻死死落在不遠處被蘇氏護在身後的容月初身上。
“小賤人,那天推了我家狗娃,今天又要打你奶奶,你那狐媚子的娘一天到晚就這麼教你尊老愛幼的?!”
狗娃?
隱隱約約,容月初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對了!
容月初猛然想起,原主三天前被趙氏這個老潑婦毒打,就是因為那個小子。
這狗娃不是別人,正是眼前曾氏的孫子,跟她差不多同齡。
三天前,原主與侄兒小豆丁大春坐在這院子裏吃糖,被在外麵爬樹的狗娃見到,衝了進來要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