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速穿過了一條街,隔著城河,煙落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隻見一身黑的熾天燼倚靠在河邊木欄上,手裏拿著一壇酒。該不該說,喝酒誤事呢煙落心頭笑道,好你個熾天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煙落正想著,白衣人已經閃至河對岸,她急忙喊到,“軒轅鳳歌,你想幹什麼,他是我的!”
她飛身至河對岸,見軒轅鳳歌已站到熾天燼麵前。黑衣青年回神,掃視了二人,麵露冷笑,“嗬,原來是你啊,煙落,他又是誰,你的幫手”
白衣人對著熾天燼伸出手掌,“殷墟印在你手上!”
下一刻,“咻”的一聲,一塊通體幽青的蹄形物體從熾天燼胸前衣襟破裂而出。
熾天燼飛身上前想要捉住,那殷墟印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一下竄到了白衣青年麵前。
白紗鬥笠下的青年麵色凝重,他攤開雪白的手掌,殷墟印就乖巧地落在他的手心之中。
熾天燼見殷墟印認主,落向地麵拂袖而立,一張妖異麵容看不出喜怒,“嗬,本座知道你是誰了!”
“你與簍玨勾結。”白衣青年反手而立,隔著白紗鬥笠麵容冷凝。
原來,簍玨取走殷墟印,是給了他。
熾天燼嘲諷一笑,“軒轅鳳歌,你的敵人可不止我一個!”
“熾天燼!”煙落大喝一聲,打斷二人對話,她麵上盡是憤怒,“你的仇人也不止一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藏好懷中的符咒,一揮衣袖,念動口訣將三人籠罩於陣法之中。畢竟這裏是人界,不能傷了凡人。
熾天燼手掌聚攏魔氣,幻化成光刃,“好大的口氣,看來是他替你解了噬靈咒吧,區區靈寂期修士,也敢來送死!”
煙落飛身至空中,對白衣人說道,“軒轅鳳歌,他由我來解決,你不準插手。”
霎時間,攝魂鈴從煙落腰間飛出,在陣法頂端膨脹變大,金紅靈光乍現,蕩出陣陣清脆鈴音……
熾天燼抄起光刃飛至空中,身形鬼魅,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畫出一道魔咒,抬手猛推向攝魂鈴。
攝魂鈴受了魔咒一擊,發出“嘣咚”一聲,巨大的衝擊使它墜入地麵,瞬間萎縮成拇指大小。
煙落受到同樣反噬,“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控住不住身形落向地麵。
她望向熾天燼,眸中帶著憤恨。煙落一把掏出懷中所有符咒,撒入空中,心神齊動,攤開雙臂,無數銀光軟劍依次排開攤在麵前,化作漫天劍雨,推著符咒刺向對麵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兩手喚出光刃抵擋,一時間,防護大陣之中,劈裏啪啦聲伴隨著耀眼火光,煙落的攻擊一一被黑衣青年輕易擋下。
煙落嘴中不斷溢出鮮血,赤紅著雙眼,捂住胸口往後倒退好幾步,似乎已是強弩之末。
黑衣青年落地,麵露嘲諷,“雕蟲小技……”
就片刻分神就給了煙落契機,她喚出輕雲劍,灌注靈力將四道堆疊一處的引火符直刺向黑衣青年。
引火符如同一道流光飛竄向前,瞬間穿過層層障礙擊中熾天燼胸口。
熾天燼不敵,未料到煙落這是使詐,生生受了一擊。引火符燃起衝天火焰,燒灼著他胸前的血肉,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熾天燼胸前傷口溢出縷縷幽紫魔氣,他竟生生對著胸口一掌,拍散了燒灼的火焰。
這道引火符連元嬰修士也難以招架,更別說煙落一下用掉四張,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是熾天燼太過大意才中了計!
煙落隻聽得滋啦滋啦的聲音,像是烤肉一般,大仇得報,她終於心情舒暢了。
熾天燼站在對麵,一手捂著傷口,竟低低地笑起來,“嗬嗬嗬,倒是會玩,你這女人好生有趣,下次再來找你!”
說罷,他化作一縷幽紫流光往天上躥,硬生生破開了煙落的防護陣。
煙落拍拍胸口,“咳咳咳,這狗男人打不過就跑,咳咳下次也不會咳,放過他。”
她拿起一瓶治傷靈丹一口吞了,剛剛她幾乎是用命和熾天燼拚。煙落累得快走不動道,“軒轅鳳歌,咳你過來扶我一咳把。”
“逞強”,白衣人淡淡說道。
“嗬,什麼逞強,我這是報仇!”而且她還沒向麵前的男人報仇,抽髓之仇她可一直記著。
戴著白紗鬥笠的白衣青年走過來,伸出雪白手掌握住煙落的胳膊,“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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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州城內某處城河邊上。紅衣少女麵容嬌豔似火,她拿起長鞭握在手中,幾名黑衣修士跟在她身後。
其中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修士說道,“大小姐,您要不歇歇”紅衣少女抄起長鞭,劈啪一聲,將石路旁的縫隙的一株野花打掉,道了句,“無聊。”
不遠處,一黑衣青年搖搖晃晃走來。熾天燼覺得頭腦昏沉,麵前的道路也變得重重疊疊,那女人的符咒好生厲害,他現在傷勢更加嚴重。
嘭……
好像撞到了人。
熾天燼低著頭捂住胸口,眼前隻有一片重疊的紅色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