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擄(1 / 3)

竟敢說她是唱戲的,謝梔引很想當場翻臉,但礙於現今自己的處境,除了陪笑,她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了。

殿內的氛圍就這麼尷尬的冷了下來。她看著身旁搖曳的燭火,時不時流淌下來的燭油,砸落地板上,隻覺得自己尷尬到了極點。

忽明忽暗的燭光下,她瞥見阿瑜的脖頸和領口處透著的斑駁紅痕,頓時一驚,“他打你了?”

“不…沒有……這是……”阿瑜低頭,用手攏了攏衣衫,眼神躲閃。膚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得粉紅。

謝梔引錯愕地抬頭望向倚在床邊地封玹硯,發現他除了看向她的眼神依舊冰冷外,整個人呈現出來的狀態卻是懶散著,食飽饜足的樣子。

謝梔引心下明了阿瑜和他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錯了,我不該逃的,你罰我吧。“謝梔引自知辯無可辯,幹脆承認錯誤,等待處罰。

“公主身份尊貴,如何罰得?就禁足於新婚的碧華殿內好生將養著身子。病好之前,不得外出。“封玹硯輕笑著道,”至於你殿內地那些奴仆,才是該罰的對象。你說是嗎?公主。“

謝梔引被他的三言兩語搞得不寒而栗,隻能硬著頭皮問,“不知殿下想作何懲罰。”

“你殿內所有奴仆,都需在正殿跪滿三日,以儆效尤。至於你貼身的那些婢女,規勸主子不力,另外再杖責三十,不得求饒,否則翻倍。”

話聽到一半,謝梔引就已臉色慘白,杖責三十,她們怎麼可能受的住。聽到後麵那句“求饒翻倍”時,謝梔引隻覺得心口一疼,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碧華殿內,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但身邊連一個丫鬟都沒有,無論怎麼叫喚都得不到回應。

謝梔引回想起昨天在封玹硯寢宮發生的一切,一顆心像被揪起來了似的。隨手套了一件外衫,連金絲履都穿戴不齊,便直直地往正殿趕去。

她喘著氣兒跑到了正殿,還來不及拭去額間地薄汗,便看見自家奴仆一水兒地跪在正殿前地那片空地上。

天氣已經漸熱,那管事的偏要他們避開樹蔭,隻跪在毫無遮擋的日頭下麵。她看著幾個年紀小的,已經支撐不住身子,像是馬上要暈過去似的。

而濃雲和愁霧她們,已仗責完,直接被扔在殿前地空地上,後背和屁股都是斑斑血跡,就這麼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謝梔引已經很久沒有用膳,但不知為何,看著這番場景,覺得胃中翻江倒海,惡心不已。但她扶著牆沿,最終還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王妃,還是要先保重身體。”一道清朗的男聲從後邊傳來。

衛圻予從三皇子書房中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她了。她衣衫不整一副憔悴摸樣,肌膚已經透出了不健康的蒼白,眼下透著淡淡的青痕。

謝梔引轉頭,看到衛圻予身著一件幹淨雪白地直襟長袍,頭發用玉冠豎起。倒是和她現在這副狼狽模樣顯得格格不入。

“衛大人說風涼話的本事,梔引著實佩服。”他有什麼資格嘲諷她?明明和封玹硯沆瀣一氣,卻還要在自己這邊裝出一副菩薩心腸。

“王妃似乎對在下有諸多不滿。”衛圻予早已習慣了她對自己的說話態度,每每見她,無論又多狼狽都是驕傲又帶刺的。果然還是之前中藥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樣子更可愛些啊,想到這裏,他竟然控製不住地輕笑出聲。

謝梔引看著他那滿不在乎的輕浮樣,眉頭皺的更攏了,但又拿他無可奈何。

“呦,我道這是哪個殿的婢女,披頭散發,衣著不整呢。近了看才知道是王妃姐姐呀。”大老遠的,孫夫人的聲音就順著風飄了過來。

“王妃,衛某先行告退,日後若有要事,隻要王妃開口,衛某任憑差遣。”衛圻予聽著聲便知道好事的來了,趕忙行禮告退,將一地雞毛留給她一人處理。

謝梔引氣急,“說的跟真的似的,有本事你先把那個惹人嫌的女人給我趕走。”

“王妃,三殿下後院起火的事兒,衛某實在是有心無力啊。”言語間,頭也不回。

衛圻予歎了口氣,想必日後,這朵驕花在王府中的處境,隻會愈加艱難。

謝梔引瞪了他的背影好久,才理了理衣裳,轉過頭對上那一臉刻薄的孫夫人,“找我何事?總不能隻是為了譏諷我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