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此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兩人就默默的對視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了,白方之捏緊拳頭,他不敢再問。
或許成寒對他也不是並無感覺,但是他害怕,無論是什麼結果都是他們不能承受的。
又是一個不眠夜,夏日夜晚微涼,帳篷外是吱吱蟬叫聲,此時的成寒亦是心煩意亂,睡在對麵的人背對著他,他盯著白方之的後背久久不能入眠。
他又怎麼知道,睡不著的不止他一個人。
兩人的日子一如平常,隻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兩人說話不似以往一般多,成寒也不會再隨意動手動腳了。
村民們隻覺得他們變忙了,明明一切都上了正軌,但是他們兩人的事情就更多了。
白方之隻是給自己找點事兒做,不然他腦子裏全是那天晚上成寒失落的表情。
成寒已經察覺到了白方之刻意的在疏遠自己,他沒有辦法,也許在他不經意間,已經把白方之當成自己的媳婦,當自己的小心思公之於眾時,除了羞愧成寒更多的是感覺到興奮,但是觸碰到白方之的眼神時,他害怕了,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得到回應的。
他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白方之了,當他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深陷其中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就喜歡和白方之有身體上的接觸,看見白方之開心他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或許像白方之這樣的人,難得有人不喜歡吧!
看著成寒小心翼翼的跟自己說話,白方之心裏真的好難受,如果成寒不是太子……但是沒有如果,成寒一出生就注定是太子,是命中注定的。
他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和成寒像以前一樣,成寒會牽著他的手搭著他的肩,偶爾喝醉了,成寒會抱住他,他也可以順勢把頭埋進成寒懷裏。
但是一切都變了,他們之間好像隔著一層紗,卻又不敢揭開這層紗。
就這樣,直到一封信打破了兩人的關係。
方之親啟,看著信封,白方之以為是哥哥的信,打開了看,“相聚甚遠,近況如何,甚念。”
落筆,成墨,盼親複。
成墨?寥寥幾字,白方之看的背後發麻。
“怎麼了”成寒見白方之這反應,想湊上前去看,白方之立馬把信捏在手上。
看見白方之這樣,他隻好撇撇嘴。
“太子殿下,那封信不是京城送來的,送信人說是北漠。”把信那給白方之的人說到,“北漠不是在與匈奴作戰嗎?白公子還有朋友在北漠嗎?”
成寒沒回答,朋友倒是沒有,老鄉好倒是有一個。
接下來,幹活的百姓明顯的就感覺成寒心情不怎麼好,不似以前一般儒雅,好似下一刻就會爆發出來,底下的人也就小心翼翼的幹著活。
白方之接到信以後渾身發冷,成墨,舒坦的日子過久了,就會忘記一些事情,成墨還在,他們不一定能活下來,人真的是健忘。
他無暇顧及成墨為什麼會給他寫這樣一封曖昧的信,這個時候他隻想見到成寒。
隻是成寒在看到他不給他看信的時候就走了,白方之渾渾噩噩的走進帳篷,隻見成寒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想到書中的結局,白方之心有點痛,輕聲道,“怎麼了?“
“誰給你寫的信?”成寒盯著白方之的眼睛說道,“是成墨對嗎?你是不是還喜歡他?我就知道。”
成寒沒有給白方之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聽到這裏白方之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心愛的人吃起醋來真的是讓人又開心又心疼。
“我不喜歡他。”
“你都不喜歡他了,他還大老遠的給你寫信,我跟你說,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許你喜歡別人。”
“有你這麼霸道的嗎?”
“我不管。”他不知道,如果白方之不喜歡他,他會怎麼辦,白方之也不知道。
白方之深吸一口氣說到,“成寒,你就光會說,我若喜歡你,你又該如何?”
成寒愣住了,心微微發抖,“如何?”
“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是太子,就算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該如何,你又該如何?我們能在一起嗎?我喜歡你又能怎麼樣你能娶我嗎?”白方之說著就哭了起來。
“你也喜歡我?”成寒不可思議,又不知如何是好,看著白方之不停往下流的眼淚心髒都快疼死了。
“成寒你就是個傻子,我不喜歡你我跑到這破地方治水,我不喜歡你我天天讓你動手動腳,我不喜歡你我讓你抱我。”
白方之還沒說完成寒一把抱住他,“你也喜歡我,你也喜歡我。”成寒開心的快要飛起來了,看著白方之流著眼淚,他細細地擦著,但是無論怎麼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