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這裏坐了快一個小時了,小城市的咖啡館雖說幹淨,但顯得陳舊有歲月的氣息,這裏信號很差,且沒有無線網絡,我隻好擺弄著大概十年沒有見過的報紙,這玩意兒在這裏還不會絕跡,小城的老年壯年總會比青年人多一些,他們對於科技的適應會比我們慢半拍,即使咖啡館裏我沒有見到一個像是會在這裏看報紙的人,但每個桌位上的報紙依舊靜躺在書架中等待著下一個撫摸它的客人。
我的電話響起,朱洋告訴我,她已經在停車了,很抱歉。我告訴她不用著急,我也剛到不久,語氣中極力的帶著微笑,希望她不會因為遲到而感到愧疚。不是最親近的朋友,是沒法表達真實的自己的,即使她已經浪費了我很久的時間,但我有求於她,所以我的時間隻能像羔羊待她取舍。
東城的冬天,冷,明明坐落於西南方的一座城市,卻有著北方的氣候,從出生就生活在此的我,已經習慣了東城給我的春夏秋冬,我從沒有去追尋過天氣的原因,我也不是一個較真的人兒,隻是出於職業習慣,想通過這玻璃和上麵的霧氣記錄一副常人看不見的美景。
報紙是真的沒啥可以看的,隔壁的小兩口正在商量著他們要不要給小孩的班主任送禮的問題,在無趣中,我隻好竊聽著他們的瑣事來打發我的時間。
通過玻璃看見的應該是事物的最真實樣子,東城的冬天已經悄然到了最深處,本還是黃昏落日的時間點,卻很快是燈火通明,一個身著長衫,緊身牛仔褲,馬丁靴,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向四處張望著。
我已是幾年未見她了,但她依然是那麼的乖巧,雖然她比我年長大概三歲,還帶著未曾從她身上見過的女人魅力。
朱洋環顧了四周,便取下了圍巾,像是一個模特日常的享受全場的矚目,她的確也配得上這樣的讚美,她很快速的鎖定了我微笑的眼睛,一瞬間朱洋的眼神從寒冬變成了
春天暖陽的氣息。
我禮貌的站起來,盡可能的展現我沒有學過的紳士禮節,走向門口想要去迎接地,“朱洋姐,好久不見啊!”
“啊!方然!”朱洋並沒有接受我的禮節,直接衝向了我的懷裏。一頭小鹿撞在了我的心窩裏,心髒深處的血液瞬間彭發,毛細血管起著雞皮疙瘩。隔壁小兩口的家常都夏然而止,望向這個漂亮姑娘到底擁抱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上一次感受這麼近的距高的異性,還是我讀大學時,我表姐給我的擁抱,對於處理這樣的事件,我沒有過多的經驗,隻好像一個本樁一樣僵在原地,時間可能隻有5秒,但咖啡館裏的暖氣加二氧化碳讓我的呼吸變得更困雅,我感覺經曆了一次星際旅行。
“小然啊,真是太久沒有見到你了。”朱洋將我們之間的距離分開到一個正常
的位置,但雙手依舊撫摸看我的左右雙臂,像我外婆在我小時候問我穿沒穿毛衣和秋褲的姿勢,我能感受到她的激動是真的。
“姐……姐,你還是這麼漂亮啊。”我的話語是真心的,也是奉承的,朱洋姐依舊是小時候那個最漂亮的女孩子,但今天對於我來說,她是拯救我職業生涯的救命稻草。
“聽說你回東城還是有些日子了?”
“知道我回來了,還不來找我?”
“你現在可是大老板,我不好意思貼上去,現在我們的生活階級都不一樣,姐。”我訴出了我的真心話,用洗刷的語氣掩飾這個殘酷的事實。
“幾年不見,你可變得會嘲諷人了啊?”
許久不見的老友都會悉數著雙方缺失對方時間內的點滴,希望能把時間撕裂開的我們兩的情感用語言的針線一步步縫合,幸運的是,朱洋是一個手工活細膩的姑娘,她主動並溫柔的向我道來過去發生的重要故事,讓我們之間的情感很快速地回歸到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