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日啊。”楊宏波說。
韋靖宇順著江的方向,在視線的盡頭,果然看見一輪漸沉的紅日。東北的黑夜來的比較早,一到下午,太陽很快便開始落山。
“落霞與孤鶩齊飛。”楊宏波笑著說,“隻可惜現在沒有孤鶩,不過我們有更美的景致。”
說著,楊宏波舉著相機,對著韋靖宇和落日。韋靖宇意識到楊宏波是在拍他,趕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還是不要拍我了,我照相的時候很別扭的。”
“怎麼會?”楊宏波放下相機,好讓韋靖宇放鬆下來,他溫柔的說,“根本沒有不好的模特,隻有不會照相的攝影師。希望小宇可以相信我,好嗎?”
楊宏波的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韋靖宇隻好放下手,看著遠方的落日。楊宏波趕緊抓住時機,拿起相機,幾番□□,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按下了快門。
韋靖宇看到照片的時候,也頓時覺的當真是不一樣。這種畫麵的協調和質感隻能是好的攝影師和好的設備才能拍出來的,當真是和他用手機自拍的效果天差地別。
“滿意嗎?”楊宏波明知故問。
“嗯嗯。”韋靖宇點點頭。過往的歲月裏,他還沒有什麼朋友可以好到一起拍照取景,自然也就沒有好的照片留下了。
楊宏波看著臉紅撲撲的韋靖宇,不經意的問著:“怎麼今天沒和王左一起出來玩嗎?”
提到王左,韋靖宇原本高興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王左對我已經無語了吧。”
“啊?什麼叫無語了?”楊宏波問。
“我們的管理理念出了一點矛盾”韋靖宇實在不好意思說,王左為了他韋靖宇做了徇私枉法的事。
“這樣啊。”楊宏波點點頭,“我記得當初我當副主席的時候,也經常和另一個副主席吵架呢。怎麼說呢?這是常事吧,因為兩人不同觀點的碰撞之後,決策才會更完善嘛。”
韋靖宇笑著點了點頭。
楊宏波看著韋靖宇,試探性地說:“所以說,同事之間有的時候連成為簡單的朋友都無比的困難呢。”
“”
韋靖宇一怔,心裏重複的念了一句,連成為朋友都很困難嗎?
“對了,今年醫大的相親大會邀請了哪些學校呢?”楊宏波一臉期待地問。
韋靖宇想了想說:“估計還是往年那些學校吧,不過你們工大肯定是會被邀請的,兩個學校一直就很好,這種聯誼肯定少不了。”
“好的,那我回去也準備準備。”楊宏波說。
“嗯,不過你們學生會也不用為這個費心,就當是來玩就好,有什麼要求盡管和我說就好,我一定會給你們準備好。”韋靖宇說。
“嗯,要求嘛?就是希望韋靖宇主席那天可以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人麵前就可以啦。”楊宏波抿嘴偷笑著。
“呃,嗬嗬。”韋靖宇尬笑著,他不清楚楊宏波為什麼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話。學生會當天作為工作人員肯定會穿的很板正啊,而且他韋靖宇也是一個注重儀容儀表的人,為什麼要和他特別強調外形上的事呢?
下了橋,楊宏波堅持要請韋靖宇吃東西,說是為了慶祝兩人今天不期而遇的緣分。韋靖宇不好推脫,隻能去了,不過他也花錢買了兩人的喝的,不想一味的占對方的便宜。
飯間,楊宏波借說店裏裝潢好,要給韋靖宇抓拍幾張,都被韋靖宇巧妙地拒絕了。飯後,兩人在地鐵站分別,韋靖宇坐上地鐵便回醫大了。
晚上,韋靖宇在浴室衝了很久的熱水澡,緩解了走了一天的疲憊感。當他結結實實躺在床上的時候,頓時舒服地長舒一口氣。
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機劃拉著朋友圈的新聞,除了一些美食就是曬各種獎狀成績的。突然,昊軒的朋友圈吸引了他的眼球,韋靖宇定睛一看,原來昊軒和白嘉堅還有幾張陌生的麵孔去老城區拍照了,照片上大家笑的很開心。
韋靖宇笑了笑接著往下劃,突然一張熟悉的照片引入眼簾,仔細一看,不正是下午楊宏波在大橋上給自己和落日合拍的那張麼!
這張圖在第五張,九宮格的正中心,旁邊都是楊宏波今天拍的景或者抓拍的路人。
不僅如此,這條朋友圈,醫大學生會的好多人都點讚了。崔哲甚至還開玩笑的評論,‘呦,楊主席怎麼把我們主席給拐跑了。’
韋靖宇的心一下懸了起來,萬一這個朋友圈被王左看見了,他肯定又會吃醋。按那個人的思考模式,肯定又會以為他是因為空虛寂寞,主動勾引人家平頭正臉的工大主席的。
“哎——”韋靖宇長長歎了一口氣,在床上翻來翻去的。怎麼辦?怎麼才能讓王左那頭強驢不會誤會呢?
突然之間,韋靖宇愣住了。他在心裏問自己,就算王左那個強驢誤會又能怎樣呢?隻要他韋靖宇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不就行了麼,幹嘛關心他王左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