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不是黑,是丁澤崩潰的心。
21世紀五好青年的他就是一時興起,想起來去爬個山,誰知道那座野山真的那麼野啊,這不,還沒爬到山頂就一個腳滑把自己給摔死了。
醒來的時候一股莫名的記憶湧入腦袋,超大的衝擊波一下又把丁澤衝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丁澤被腹中饑餓喚醒,艱難的掙紮著坐起,環視了一下四周,“家徒四壁”完美表達出丁澤的新家。
原身也叫丁澤,是河山村東邊一個富足家裏的二兒子,但是出生的時候正遇家裏收成不好,他娘身體又因為生他留下了病根,所以他的日子過得非常的艱辛。特別是家裏老三出生之後,完全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於是終於有一天,他那個奇葩娘就尋著他的錯,說他偷了家裏的銀錢,八字又和家裏相克,就把他趕了出去。好在為了防止村裏人的閑話,即使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分了村西邊最差的一件茅草屋給他,多的一分田地都沒有給。原身就是把僅有的東西吃完以後餓得受不了,想去後山摘點野果填肚子,結果因為天黑就滑下山摔死了,再醒來就是住著現代丁澤靈魂的殼子了。
丁澤仔細感受了一下,還好,自己的空間還在。
丁澤有個倉鼠一樣的習慣,喜歡囤東西,不隻是能吃的,包括那些原材料,米啊肉啊佐料啊,還有食譜工藝書之類的,有用無用的東西都喜歡扔進空間裏放著,大致是想著有一天世界末日了也能躲進去生活吧。
既來之則安之,上天既然給了他一個重來的機會,他就好好珍惜,再做一世自由自在的丁澤。
丁澤取出靈泉,先噸噸的灌下幾口,靜靜的等了一會,感到四肢終於沒那麼僵硬,頭腦也恢複了些精神,這才從空間裏拿出麵包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正啃得愉快,丁澤靈敏的聽見有兩個人的腳步聲靠近,於是把麵包往空間裏一扔,躺下裝半死狀。
“阿爹,丁澤還能活嗎?”一道略帶低沉的男音伴隨著開門聲傳來。
“希望可以吧,還有意識呢。哎,這孩子也是可憐,遇上這麼一家子。”林阿爹將丁澤扶起,“軒兒,來給他換換藥。”
“阿爹,我待會給他拿點吃的過來吧。”男子手腳麻利的拆下丁澤頭上包著的藥布,重新拿了一塊幹淨的帕子抹上藥給丁澤圍上。“阿爹,他好像沒有發燒了。”
“哎好。看來這孩子也是個命大的。”
感受到來人不僅沒有惡意,甚至散發了明確的善意過後,丁澤輕微的發出一聲呢喃。
“阿爹,我先走了。”似是發現丁澤的清醒,男子起身離開房間。
丁澤微微睜眼,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見眼前人的臉,他記憶中,這是住在隔壁院子的林馬氏,那剛剛那男子應該就是他的大兒子林軒了。林軒是個雙兒,對了,雙兒!
這個世界不隻有男人、女人,還有雙兒的存在。
雙兒長得跟一般男子一樣,隻是額間有花瓣形印記,印記越豔生育能力越好,他們的力氣不比男人,生育不比女人,所以雙兒的地位不高,條件好一些的家裏都不會給自家小漢子娶個雙兒。比如原身的父親丁大山就是娶的女人,而隔壁林阿爹就是個雙兒。
林軒也是個雙兒,而且是個印記特別淡,臉上還有一道疤的雙兒。十七歲了還在家中,無人談親。
原身有在後山見過幾次林軒,每次都是裹著一張黑布隻留出一雙眼睛,雙方都不想見人,也就沒什麼交集。
“林阿爹”丁澤裝作虛弱的樣子,軟軟的半靠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