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摸。”
根本就不用翻開手上的牌,神戶紅葉微微抬起眼皮,看著場上三個人麵無表情地直接推倒了自己的手牌:“東風、混一色2番、對對和2番、寶牌3,紅寶1,總共9番。”
將自己的番數一一報出,也沒有必要去再算符數,表情平靜的少女像是機械般無視了雙手顫抖的男人,聲音平靜得甚至有些詭異:“倍滿,莊家8000點,閑家4000點,麻煩了。”
女人手上摸到了最後一張東風,因為手中還有一張紅色的五萬,另外兩張五萬又是寶牌,四番番疊加後直接將原本是滿貫的八千點,拔高到了讓人肉痛的倍滿一萬六千。
而最關鍵的是作為莊家的男人手中隻剩下6200點點數,被神戶紅葉自摸後莊家需要支付整整8000點。在日麻規則中一旦點數成為負數,就會被“飛”出牌桌,徹底結束這場比賽。
比賽麼?不,隻有正式的競技才能被稱之為比賽,她做的這個,不過是一場“賭局”。
以金錢與生命鮮血為賭注的,賭局。
“你,你絕對是做——”
“現在都有那麼多攝像頭,麻將桌也是自動洗牌。”
神戶紅葉無視對方的憤怒,甚至於沒有任何被威脅到的感覺:“作弊,出千,還是做牌?”
“渡邊先生,這場牌局是你組織的,然後你和我說作為港口mafia森先生手下代打的我,在你主場出千?”
一切已經成為定局,自己能從這場“賭局”中拿到的分成足足有一千萬,也夠她用很久。但神戶紅葉卻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於在對局結束以後坐上車,直接讓出租車給自己開到了懸崖的觀景台邊。
很無聊。
對手的水平實在是太次,請來的那位雀士也打得中規中矩,完全的學院派真是讓她受夠了。
一點也不好玩,也不刺激。
“這不是很好嘛,打完這麼最後一場,就可以離開了。”
“錢你分給我了?”
聽到電話對麵的男人微微一頓,神戶紅葉打了個哈欠,撐在欄杆邊沒有任何想法:“想要斬草除根就趕緊的,實在是看膩你們的兩張臉。”
“哦呀哦呀,沒想到在地下麻將圈裏有‘神樹’這種稱號的神戶小姐,居然不準備再留在橫濱了?”
神樹,或者說應該是紅淡比,因為作為祭祀用、又通常長在鳥居周圍,因此被世人被稱為神樹。本來神戶紅葉對這個稱號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然而自從和某位森姓老板合作,再加上紅淡比有一個亞種為“森氏紅淡比”後,每次聽到這個稱呼她都有種被占了便宜的感覺。
“本來這個也沒什麼,但自從有了你,我就覺得這個稱呼還是不要的好。”
聽到對麵的嫌棄男人不僅沒有受傷,反而笑得愈加輕快:“這樣啊,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放心,我是不會來堵你的。”
“嗯……大概我在接下來,會賭一場chickenrun。”
所謂chickenrun,將車開到懸崖邊上加大馬力,誰先刹車誰就輸了的,尋找刺激的遊戲。曾經這項遊戲很是流行,雖然現代轉變為“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吃雞類電腦競技和手遊,但正式的這種比賽也依舊在地下小範圍留存著。
“真好啊,科技改變世界。”
手裏握緊方向盤,在直接衝出懸崖的那刻神戶紅葉眨了眨眼睛,臉上卻有了點笑。
可惜沒法給那個孩子推薦了,畢竟駕照這種東西,成年了才能拿,也隻有成年才能玩chickenrun。
任由汽車在空中墜落,失重的感覺以及砸進海裏時的衝擊與窒息讓神戶紅葉反而有種安心感。鑒於懸崖邊的區域會一下子變得很深,她這次肯定也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