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利益化的村民才舍不得將寶貴的食物浪費在他身上。
沒有被汙染過的河水很清澈，偶爾能看見灰色的魚在裏麵擺尾，長期浸泡在水裏的石頭上長滿了青苔，可以預見要是沒踩穩，一定會滑入水中，這樣的話，他身上唯一的衣服也徹底完蛋。
被削尖的木棍對準一條安靜的魚，很快一條魚被木棍戳穿，他鬆了口氣，隻聽見身後傳來撞擊聲，回過頭，他看見那位大叔靠在大樹旁。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看著林哲楊的表情很複雜，醉酒導致他臉頰通紅，兩團紅暈現在都還沒有散去。
“你怎麼在這裏……”他沙啞著聲音，長期泡在酒裏的嗓子似乎廢了，他微微頓了頓，表情有些難受又有些尷尬。
林哲楊舉起手中的魚，“過來弄點吃的，那個小木屋是你的嗎？”
“啊？”大叔悶聲發出疑問，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木屋，木屋上麵還搭放著幹草，“嗯……是我的……”他說話有些小聲又有些悶聲悶氣。
在林哲楊看來，這可以理解。
魚很快就被兩人烤熟，一人一條，旁邊還有兩條魚，林哲楊吹了口氣，被烤熟的魚還染著白煙，一副很燙嘴的樣子。
大叔毫不客氣，一點也不在意這條魚是麵前的少年弄來了的，一口就將魚的肚子咬了一大半，很快一條魚被他解決掉，魚骨被他丟在了火堆裏，白色的魚骨被燒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很快變黑。
“你怎麼在這裏。”他沉默了一會兒，詢問出聲。
林哲楊手捧木棍，嘶了口氣，滾燙的魚肉在他的舌頭翻轉間進入肚子，“那邊沒人要我，我就過來了。”
“沒人要你？”大叔皺起眉頭，他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圍繞著林哲楊和火堆走了一圈。
他回到原點，蹲坐下來，手扶著下巴，“嗯……是他們眼拙。”他冷靜地說，“還沒地方住吧。”他用頭點了點旁邊的小木屋。
“雖然木屋小了點，但是好歹能裝下兩個人。”
隨著木屋門刺啦一聲，林哲楊就此入住小木屋。
“哲楊哥……”小女孩的聲音忽然出現，林哲楊坐在幹草堆看著縫隙中流露的星空，猛然回頭。
“哲楊哥……”那個聲音再次出現，由遠到近，旁邊沉睡的大叔睜開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怎麼，出了什麼事情？”
“哲楊哥啊……”女孩的聲音出現在林哲楊的耳邊，他微微一愣，滿鼻子的灰塵味道，讓人窒息，旁邊紮著小辮子的女孩叫了他好幾聲。
“沒事，我剛剛在想問題。”他按住太陽穴，表情有些難堪。
他還記得自己剛出新手村的時候，下意識覺得那個小木屋是自己搭建的，但是實際上應該是那個大叔的。
是什麼給了他這種錯覺，難道師父的記憶也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慢慢消散？
“康妮，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林哲楊伸出手，接過小女孩，康妮頭上熟悉的草藥味勉強衝淡了那股窒息的灰塵味。
“是姐姐給的紙！”康妮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衣角，她猛然睜大眼睛，“紙不見了！”
“沒事，”林哲楊安撫著摸了摸女孩的頭，“康妮可以好好回憶一下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姐姐給我的紙，我燒了，然後……就看見姐姐，姐姐身體不好，她躺在床上，喘著氣，外麵有怪物的叫聲，姐姐讓我躲起來，可是我出來之後就沒看見姐姐了。”
康妮的思維還是很清晰，幾句話完整敘述了整個過程，但是姐姐的失蹤讓女孩很不安，她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消失不見了。
“可是姐姐不見了，屋子也不見了。”她咬著手指，被林哲楊撥開。
“尤金，你之前有遇到過什麼嗎？”林哲楊又將問題拋給另一個目擊證人。
外麵村民活動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人看見自己受傷的親人哭天喊地，還有人拖動著屍體，他們似乎準備將這些熟悉的人入土為安。
“我受邀請過來，就看見羅金斯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她似乎很難受，然後她拿過信件，似乎有些不舒服，在看完信後，就讓我去村長家借張羊皮紙。”
“等我回來，羅金斯就不見了，恰巧外麵傳出了狼叫聲，我便躲起來，等出來後，就發現村莊變成現在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