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很厚,到處都是灰蒙蒙的。
昨天下午,屍檢報告已經下來了,死者楊逸淩,男,二十歲,身高一米八,屍僵已經很明顯,定死亡已有八個小時,死者生前有過鬥毆行為,左手食有擦傷,縫裏有黑色纖維,提檢測結果是聚酯纖維,推測是凶手的衣物組織。腦顱內有淤血,初斷定是凶手拿凶敲致傷,勒其脖頸致死。另外發現的燒焦屍體與死者楊逸淩沒有直接的聯係。隻能明死亡人數為兩人,不排除是同一人所為。
時間靜極了,日燈發出滋滋聲。卿哲忽然到有些暈眩,走出辦公室,站在樓道裏吸煙。外邊的天已經黑黢黢的,街上的路燈都亮起來了,照得四樹婆娑,讓人心裏發慌。
卿哲從事這份工作以來,從不會把一分成五天和另外兩個天,他的一天都是連貫的,心事跨一天。這幾天烏雲籠罩著個公局,個人都心事重重,這起案子發生後引起了這個不大的縣城的高度關注,要想偵破這樁案件,還要抽絲剝繭,萬分不得怠慢。
“哲,這是我剛從術部拿到的資料。”沉浸在工作狀態中的祝夢,對待卿哲則又是另外一番態度,幹練果斷。“實,那銀杆是行李箱伸杆,經火炙烤過後變色,經過術部的反洗練恢了原樣,杆上沒有何可疑紋。這張照片就是恢過後的原圖。”
“行李箱?”
“是的,現場雖然沒找到行李箱的碎片,但在焚燒物裏麵找到了可疑的鋁製品粉末,高度懷疑是燒毀的行李箱的碎片,由於焚燒過於嚴重,目前還無法從焚燒物中拚湊出的行李箱樣本。”
“哦,對了,這是《合邊新聞》的首封專欄,內就是關於這次案件的描述,寫得還蠻詳細的。這下發出去可又得鬧得全縣人民人心惶惶的,可把壓力都壓在咱們頭上了。”祝夢歎了一口氣,把一張報紙遞給卿哲。
——合邊縣公局領導曹正方帶隊導全員應急偵查兩起懸案。
“這年頭報社新聞出刊的效率快得不得了。”祝夢手端著咖啡杯,靠在樓道的欄杆處,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滿。
“對了,那天現場就是我方刑警和雲通縣的刑警,沒有其他人?”卿哲這一問,祝夢立馬變了臉色。
“你說……”
“對,報社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案發現場有兩屍體?”
“不會是巧合?”祝夢臉色慘白地問道。
“快,立馬通知曹隊,有線索。”
祝夢覺得在卿哲跟前丟了麵子,後悔沒事這份報紙的問題,莽撞地闖進這個毫無準備的間。怪誰呢?當然是怪自己。以後得長些腦子。
白板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照片。在白熾的照射下,張照片都反著白,令人刺目。
曹正方從牛皮封裏摸出一張報紙,就是剛祝夢拿給卿哲看的那張《合邊新聞》。他欲點燃手裏的香煙,抬頭看了看祝夢,默默地把手裏的那香煙塞進煙盒裏。
“曹隊,我明早去這家報社探個底兒,請您批準。”
“你去查吧,一旦有何情況立馬上報。”
卿哲接到領導的批示後,個人頓時亢奮起來,朝著一旁的祝夢使勁眨了個眼兒。
天的天氣不是特好,天烏壓壓的沉悶。卿哲、蔡尉遲和胡虎三人一同來到合邊縣新聞報社中心,穿著職業套裝的前台立馬迎了過來,他們三人齊齊亮出警察,要求其配合辦案。年輕的前台姑娘還不知道報社發生了麼事,慌張地在前麵帶路,找到了編輯部的負責人,說明了三位警察的目的。
編輯部的負責人王麗,把這三位警察帶進了會客廳,並從得體地吩咐下屬排茶水。
“你知道最在合邊縣發生了命案?”蔡尉遲率拋出話題。
“電視新聞裏都已經報道得很楚,我們這一行的哪能不知道。”王麗怡然一笑。
“這份報紙是你們報社出版的吧?”卿哲拿出牛皮紙袋裏的一張報紙,正刊標題上赫然寫到——“合邊縣公局領導曹正方帶隊導全員應急偵查兩起懸案”。
“這是我們報社的,請問有麼問題嗎?”王麗拿起報紙仔細地看了一眼,語氣溫和,抬起頭職業微笑地對著卿哲答道。
“這張報紙寫的是兩起命案,我們警方並未公是兩起命案,你們是從何處得知是兩起命案的?”卿哲眼犀利地盯著對方。
“作為新聞記者,並不是隨時都舉著相機到處拍,新聞人員有消息的敏性,我們的現場記者發現一溺斃者,還有燒焦的屍體,現場的溺斃者則是全身好,明眼人都知道是兩不同的屍體。邊的村民人心惶惶的,難免有人偷偷地在那看熱鬧,雖然這場熱鬧讓人痛心疾首。話說來,我們新聞人隻負責報道相,而你們警察是負責查明相,我們這樣是犯了麼法嗎?”王麗依然從不迫地對答如流,卿哲與其他兩位同事啞口無言。